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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暴雪如同一幕厚重的白色帷幕,将整个世界与外界隔绝。狂风呼啸,带着刺骨的寒意,将雪花吹得如烟似雾,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时间的界限。天空和大地似乎在这一刻融为一体,没有了界限,只有无尽的白色在蔓延。
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下,它们在空中相互追逐,旋转,然后轻轻地、无声地落在地面上,堆积成厚厚的一层。树枝被雪压弯了腰,偶尔发出“吱呀”的响声,仿佛是在抗议这沉重的负担。街道上没有行人,没有车马,雪花纷飞,如同要将大地压塌一般。
1941年1月3日,这一天元旦,暴雪降临巴彦淖尔,阴沉沉的天空,铺天盖地的雪。
房间里,没有一个人说话。
沈莹拿着电报的手,还在颤抖;
杨植霖,看着地图,脸色铁青。
野火满面寒霜,手掌靠近着火堆,全身还是冷冰冰的;
赵新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胖子微眯着眼,抽着香烟;
已经长大的叶小子,裹着一床被子,窝在椅子里,大眼睛边上有泪;
杨植霖,从来都不怎么抽烟,现在也一根接一根的抽着;
王姐在抹眼泪;
陈大叔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支钢笔,指节铁青。
严慰宽,双手捧着一杯茶,就那么静静的坐着。
仲文骢,披着一件棉衣,站在窗前,看着阴沉沉的天空。
他们本来是聚在一起,准备开开心心的过一个三天的元旦节。
沈莹让董新华给延安发个电报,就说给新四军的第一批装备已经准备好,问问延安,新四军的同志们啥时候到黄河边来进行交接?
一群人,挤在沈莹和叶小子的办公室里,这里不大也不小,有个火炉子可以一起围着烤烤火,说说各自工作和生活里的搞笑事,喝喝茶,抽抽烟,都很高兴。
当董新华拿着延安回电,铁青着脸将电报交给沈莹时,野火就觉得不对了。
可沈莹将电报看完,她立马站了起来,明显就像是在再次确认!然后,她看向董新华,董新华点了点头,表示她已经确认过了。
沈莹将电报念给所有人听,新四军出事了。
野火他们想过很多,但他们没想过,在日本人还没有被彻底打败之前,会有人迫不及待的在他们背后开枪!
几千新四军的血啊!谁来承担这笔血债?他们本是准备跨过长江,在长江的北面和日本人作战的战士们,结果却被人在背后打了黑枪!
王胖子将烟头狠狠地摔在地上,火星四溅,他一脚踩灭,腾的站起来,大声说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叶子双也掀开裹着的被子,从椅子里弹出来,大声说道,“今天是新四军,那么明天就是八路军,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老陈头是老党员,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情,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听延安怎么说吧!”
严慰宽也经历过很多,他将杯子放下,说道,“现在,我们必须跟延安站在一起,先听听延安怎么说!”
沈莹却有不同的看法,她将手上的电报放下,站起来说道,“延安是数十万大军的领导,延安有很多事,必须顾全大局”
赵新新比较现实,他低着头,低声说道,“骂?有什么用?人能活过来?谁是下一个?巴彦淖尔?”
野火没说话,他盯着火炉子里跳跃的火苗,一声不吭!
仲文骢看着窗外的落雪,说话了,“现在,最高兴的,应该是日本人!我真没见过这么蠢的一群人,我也总算明白了,这个国家为什么会被治理成这样!一群蠢货!”
仲文骢很少骂人,一旦他骂人了,那么真的就很生气了!
杨植霖将烟掐灭,说道,“听延安的”
野火,用铁夹子,往炉子里,加了一块煤,又打开底下的盖子,左手拿着铲子,右手拿铁勺子,掏着煤灰,他在思考,究竟该怎么办!
王胖子最沉不住气,他问野火,“到底怎么说?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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