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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窗前。白发地少年端详着那些升上天空的黑烟,轻声笑起来:“真的。比你们当年的脸好看多了。”
无人回应。
“就将这当做那个流放之子回归的征兆好吧。”
他像是凝视着那些面孔,轻声呢喃:“这次只是顺手提个醒,但早晚有一天,那些应当清算的东西会被偿还……”
在少年的眼瞳中闪过了往昔的阴影。
他缓缓拉起窗帘,不再去看。
在昏暗地房间里,他坐在椅子上。感觉到那些仿佛无穷的力气一点一滴的离开了自己。
在连续数日里,那种回荡在心里的痛苦和矛盾,让他夜不能寐的彷徨和困惑似乎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困意。它们如同潮水一般地泛起了,将他淹没。
少年微笑着,闭上眼睛。沉入了宁静的梦之中。在梦中,或许那些过去的噩梦也不会在出现了吧?
终于,可以暂时地睡个好觉了。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在港口区,一艘缓缓驶向海洋深处的小船上,有人发出嘶哑地**声。
那个人嘶哑地咒骂着,愤怒地掀翻了身旁的桌子:“他妈的福尔摩斯!他妈的福尔摩斯!”
他凝视着阿瓦隆上空盘绕的恶兆黑烟,眼神疯狂又绝望:“我当时就应该干掉你这个该死的杂种!”
就像是害了什么烈性的疟疾,又像是得了古怪地传染病,这个人浑身青红,可脸色却惨白,惨白地脸上渐渐地生出了透明的水痘。
他佝偻地蜷缩在船舱的角落里,眼神惶惶,明明裹着毯子,可是身体不可抑制地哆嗦起来。
在毯子下面,皮肤渐渐浮肿,发泡,腐烂……
谁都不会想到,昨天晚上还威风八面的鼠王,今天会堕落到这种程度,他现在真的像是一条腐烂的死老鼠了。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完了。
自从昨天晚上他发现自己丢失了那一本要命的笔记的时候,他就开始惶惶不可终日。他本来寄望于福尔摩斯看不懂他的那一本笔记,却没有想到,在他的手中,自己的笔记比一本小说的阅读难度都小的多。
今天早上的时候,他就收到了风声——有很多人在秘密地寻找他。
他原本寄望于那些大人物可以保护他,可当他知道那些大人物收到了神秘来信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完了。
在以前,他们是老鼠会的保护伞,可当时事情发了之后,他们已经变成了老鼠会的索命人。
很快。他的势力就会被连根拔起,遭到残酷地清洗,将他的存在彻底洗的一干二净之后,改头换面。有一个新的狗腿子会上位,重新为那些大人物们效力。
可是他必须死,一定会死。
没有人会放任一个知道太多的人活着。尤其是山姆这种为了保命什么都肯说的混账。
在体内翻涌地痛苦中,他死死地咬着被子,强忍着眩晕和困倦,死撑着不肯睡去。一旦睡着,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快一些,再快一些……”
他低声呢喃,眼神满是恐惧——他本来以为自己的逃脱路线天衣无缝,可是直到他上船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身上被种下了血咒。
原来最致命的绞索自始至终都拴在他的脖子上,只要那一头稍微一动,他就会痛苦地窒息而亡。
他现在,只求这一艘快船赶快载着自己离开阿瓦隆。那个进阶了血咒者的乐师就在阿瓦隆,距离阿瓦隆越远,咒力就越弱。他只求自己能够尽快找到一个能够为自己解咒的圣咏者。
可这是不可能的,那种清脆的声音在他的耳中越来越清晰了。
那是索命的旋律,透骨入髓地摧毁着他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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