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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八方,已经尽数回荡起金属摩擦的轰鸣,数不清有多少人渐渐合围而来。眼中是冰冷的杀意。
铁靴踏碎了阻拦,轰鸣声不绝于耳。
“看来议院……终于开始下手了啊。”
鬼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回头看向身后封闭的大门,“先生。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门后的暗室中,一片寂静。
萨满似是从梦中惊醒了,睁开眼睛。
“再等一会。”他说,重新阖上眼瞳。
黑暗寂静。
鬼手愣了一下,愁苦叹息。
“‘守在门前,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是这个意思么?”
他揉着脸。轻声感叹:“这可是一整个连队的重装甲军团啊,萨满先生。你这个命令,有些太过强人所难啦……”
咔吧、咔吧、咔吧。
锁扣开启。
他的手臂之上,束缚着无形之手的黑色手套解开,落在地上。
就在小巷的入口,钢铁的冷光泛起,结阵推进的重装步兵军团举起长矛,对准了前方的老人。
在阵列之后,城卫军的指挥队伍中,有人在嘶吼。
“杀了他!杀了他!把萨满拖出来……所有反抗的人都就地处死!”
那个驼着背地干瘪男人挥舞着手中的纹章,尖叫,“这是女皇陛下的命令!尔等不必疑惑,迅执行!”
英格玛已经看不出曾经的风雅和端庄了。
短短几天之内,他的头几乎已经掉光了,露出遍布斑点的头皮,驼着背,像是老了好几十岁。
海量的枯花药剂将他从疯狂中治好,也彻底扭曲了他的心智,令他重度成瘾。短短几天之内,他就变成了这副疯癫的摸样。不论多么不合理的命令,只要往脑子里灌注了暗示,就会乖乖地去执行,好像是一个破破烂烂地傀儡娃娃。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呀!快上呀!”他尖叫着,像是个小丑,连声催促。
在他身旁,明显被控制了心智的指挥官木然地坐在马背上,在他命令下举起手,按落。
轰!
重甲军士们齐声踏前一步,如林推进,将墙壁摧垮,踏碎砖石,推向了前方孤独的老人。
“这就……开始啦?起码也让我准备一下啊。”
鬼手愣了一下,有些手忙脚乱地从衬衣上扯下布条,将齐肩的斑白头束起来,露出消瘦的面容,带着遗憾:
“可惜了,应该喝点酒的。”
那一双浑浊地眼瞳抬起。倒映着山呼咆哮的钢铁阵列,舔舐嘴唇:
“先来点血吧……”
-
十分钟前。
整个城市的最中央,仿佛永远被迷雾和黑暗吞没的区域中,骤然传来了钢铁摩擦的声音。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里。悄然浮现了一扇庞大的门扉。就在那门扉前方,人类渺小地像是尘埃。
那紧闭的裂隙之中,隐约可以看到门后的恐怖阴影。
“这是……什么?”夏尔近乎失声。
“还能是什么?皇宫。”
哲罗姆将一张图纸丢进他的怀里:“抓紧时间,如果盖文那里失败的话,那么就没有多少时间给你在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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