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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儿子担心,国主将要对我朴家动手了。”
老国相闻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他不是不能说话,病很重,但脑子,还算清醒,口齿,也算清晰,但他实在是懒得和自己这个儿子费什么口舌。
实在是……没什么意义。
人呐,不能太聪明,太聪明的话,再看看自己的儿子们,总会觉得蠢得实在是一塌糊涂,就会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生的?
“我爹,也常常会有这种感觉,不过,他和您是反着来的。”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似乎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老国相循声看过去,发现不知何时起,自自己身后站着一位俊美的少年郎,少年郎身旁还有一位女婢。
老国相不是什么高手,身体现在又不好,被人悄无声息间来到自己身后,算不得什么讶事。
谢玉安上前,在老国相身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拿出一个橘子,开始慢慢地剥。
小儿子朴成马上禀告道:
“父亲,这位是大楚谢家的少主。”
“作死……”
老国相吐出这两个字。
朴成面露尴尬之色。
谢玉安则笑道:“可能,在朴老您看来,朴家现在什么事儿都不做,才是最稳妥的,最起码,可以保全个朴家的富贵,毕竟,梁国国主能坐上那个位置,也是靠着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但朴老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儿,您不是一个人,甚至,您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朴家,您能放下那是因为您自觉还有脸面;
嗯,我也觉得,您这个选择是明智的,毕竟,您那几个儿子我都接触过了,真的很蠢;
这蠢得,就跟我看我爹一样,有时候我也总是在想,我娘当初是不是给我爹戴了顶帽子,否则他怎么可能生了个我这么聪明的儿子?”
“……”朴成。
老国相脸上则露出了笑意。
“其实,我不是您儿子请来的,您不发话,找您儿子,也只是浪费时辰;
是,
现在是燕人势大,我大楚又刚刚在那平西侯……哦不,现在他已经正儿八经封王了,大楚又刚刚吃了败仗。
但这就和天要下雨一样,雨水不下,就要干旱,是旱灾;雨水下多了,就要内涝,是涝灾;
可问题是,这世上总有一群人,他们不是靠天吃饭的,也自然不用去理会这天,到底下不下雨和下多少雨。
你可以觉得他们目光短浅,可芸芸众生,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这时,
一名身着甲胄的将领走了进来,其人身材魁梧,站在那儿,就有一股子铁塔之气。
这个人,三爷是认识的。
当年三爷在梁国以燕军客军的身份帮忙打仗,梁国还给三爷封了个将军,只不过小国的封赏,三爷是瞧不上的,打完仗后,马上就带着扈八妹回晋地找主上去了。
而这位蒲将军,则是当初薛三抗击楚军时的搭档,这人武勇强悍,且精通兵法,和薛三配合时,一正一奇,效果很好。
且这位蒲将军,最早就是老国相提拔起来的,从一个良家子,成长到如今。
很显然,当梁国国主打算清理掉他这个国相一系余孽时,他选择了反抗。
谢玉安掰下一片橘肉,送到老国相嘴边,老国相张开嘴,吃了。
“您老了,您也病了,您就安安心心地享个晚福,另外,再跟您透个底,这次,我打算玩儿个大的;
乾楚两国这几年被燕国欺负得狠了,心里头,可都憋着一股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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