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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殿下可不要去靠近,危险。”
良久的沉默之后,方传来回话“似乎……有些来不及了。”
——
朝堂上从单之奂身上掉下那一张有寓意的图案时,加上大司空落青的参与,南安王的督促,禁军统领单之奂保不住了……不仅欧阳献知道,就连高仙钰也看出来了,所以在朝堂上,高仙钰问出那一句话,将所有的罪责推向了单之奂。
是以,当单之奂被送入廷尉府尹的地牢中时,那一夜,便有人找上了他。
是一个连单之奂都未曾见过的一个宫人,手中提着一个朱红色木质的盒子,里头装的是一件崭新的平民服饰。那个宫人打开盒子后说:“将军,这一次虽说事情败露,但是毕竟你是太子这一方的人,太子不会不保你。”
单之奂也知道,高仙钰不会不保他,因为他如今是在廷尉府尹,大司空介入,南安王介入,若是高仙钰再对他不闻不问,那么他出于愤恨,将他所知道的秘密悉数说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人在面临死亡之时,所做的事情有时会完全的超乎想象,所以在他进入廷尉府尹时,他心中一点也不惊恐,也不慌张,反而是一派悠闲的坐在地牢中,等待着有人前来救他。
如今,他眼眸瞥向地上那木盒中的服饰,心中也明了高仙钰心中的打算道:“我知道了。”
宫人笑道:“将军是聪明人,知道事情既然事情已经呈在了王上面前,必然要有人出来结束,奴才来时太子也说过了,只要将军将此事拦在自己的身上,太子可保将军平安无恙的出大理寺,包括会让将军府上的家眷平安无事。”
单之奂点头。
宫人将木盒交予单之奂,嘱咐道:“今晚子时三刻,只需将军换上这身衣服,出了这地牢,偏门便有马车会护送将军出城,马车上有将军需要的银两,届时将军便可带着家人隐姓埋名,逍遥快活。”
单之奂接过,道了声,“多谢太子殿下。”
宫人冷冷一笑,便离开了地牢。
单之奂以为高仙钰会来救他,毕竟已经派了人将今晚营救他的计划说给了他听,是以他在审官面前,将所有的罪证全部拦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被单之奂承认下来的罪状呈至南安王面前时,南安王似乎早已经知道了结果,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那画押的罪状,冷笑道:“朝堂上口口声声喊冤的人,入了廷尉府不至十二个时辰,便已经全部招出,你们呐吗,如今是越发的本事了。”
被南安王如此称赞,廷尉府尹跪下道:“是王上的福气。”
南安王凌厉的双眸如刀一样,斜眼看向跪在地上头埋得甚低的廷尉府尹,良久之后他方开口道:“既然已经招了,便按南安律法处置吧。”
当判处的刑法从南安宫中传来,单之奂躺在草席上,全然没有即将赴刑场时害怕,反而是一派悠闲的,静静的等待这子时的到来。
可是他等来的,却是一群蒙面的黑衣人,闯入地牢。
看着那些黑衣人直劈开牢门,招招刺向他,且这些人的功夫路数,同他以往操练的那些禁军的路数大致差不了多少,他方幡然醒悟,明白太子并非是要救他,而是给在地牢中的他先吃了一颗定心丸,然后在他承认所有的罪证之后,杀他灭口。
受伤的单之奂,哪里是这些身体健硕的对手,他躲闪不及,胸口便中了一剑,下一刻,他便被一个人救起,他不知道那人是如何将他带入地牢,只是知道当时他疼痛难耐,被那人拉着他一路杀出了地牢。
身后那些要杀了他的黑衣人,紧随其后。
那一晚,廷尉府的地牢中发生了一次大劫杀。
当廷尉府中的动乱传至太史落青耳中时,彼时的落青坐在桌前,低眉凝视着桌上摆放整齐的两张白色纸条。
短短两天内,他已经收到了两封匿名信件,他收到第一封信时,不大的字条上所写的也就短短两句话而已,然字字让他心惊。
因为那里头所写的,竟是一个他从未谋面的禁军身世。
起初他并不明白送信之人是何意思,但是后来当他入宫朝会时,惊闻王宫发生的动乱,朝堂上各个双方因为禁军统领一事争吵不止时,他方知晓这其中的缘由。
然而今日这封……
眼光撇向那不大的字条上,白字黑字写着的是极其简单的四字:弃卒、棋子!
“弃卒,棋子?”落青喃喃的念出纸条是那个的字,手执起那写着四字的白条,低眉沉思了片刻,握着纸条的手微顿,再抬眸时,方大彻大悟。
将面前的两张纸条收起,叠放整齐的收入一个锦盒中落了锁。
这一晚,落青没有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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