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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老天似乎是对他有所眷顾的。
赵韪告知于他,蜀中的这一连串变化和将巴郡太守都给换了个人的操作,并未引起那汉中太守徐庶的注意。
对方年纪太轻,或许也只是乔琰留在汉中这地方的传声筒而已,不必真将其当做一回事。
而刘焉的命在医官的救治之下,还维持着气若游丝的一口气,并未因为发病之急而直接过世。
他甚至还在中间醒来了一次,听到守在床前的刘璋告知于他,他们四兄弟是轮流守卫在病床前面,不疑有他地带着欣慰的神情又昏睡了过去。
在前头还有三个儿子都在世,第四个儿子的本事还远远不及前头三个兄长的情况下,刘焉怎么会对这个儿子有所怀疑呢?
可也就是这个儿子,在这“吉日”到来之时,将他给带到了高台之上,放在了一把有些宽的坐榻之上,而后将他固定在背靠之上,让他看起来依然有着行动能力。
然而在这尊坐榻之下,被锦缎所遮盖住的下方镂空之地,竟还藏着个声音的音色和刘焉极其相似的人。
而在高台的另外一头,比起这一边稍矮一些的臣属席位之中,刘焉的前三个儿子都以有些精神恍惚的样子被人搀扶着入座。
消失了许久的庞羲也落了座,只不过并未在此时说出任何的一句话。
虽然这幅情形有点怪异,可想想从刘焉生病到如今也已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如此漫长的医治时间里,刘焉的那些下属和儿子觉得遭受着长久的压力和痛苦折磨,也很能让家中有病患存在的人所理解。
随后入座的便是刘焉的幼子刘璋,和刘焉的其他臣子。
别管状态如何,人总归是来齐了。
“宣读个承嗣之事而已,怎么还要搞出这样的一副场面。”被吸引来此地的民众瞧着上头有些看不清的人影,不由啧啧称奇。
“那可是州牧,跟你这种家中只有农田的哪里是一回事。”另一人当即回道。
“这话说得倒也对,何况这也真是咱们这位州牧的做派。”
刘焉好排场,好脸面,此事人人知晓。
上次长安朝廷那边来了人将他册封为当朝大将军,他也弄出了不小的动静,把人都聚拢到了身边,今日再搞出了个相似的场面,只能说是他初心不改。
但让在场之人中除了那些早通过了气的益州士外都未曾想到是,刘焉在此刻宣读出的继承人名字,并不是他在名义上的嫡长子刘范,也不是他曾经在朝中担任过治书御史的次子刘诞,也不是他那在父亲的安排下迎娶了吴懿之妹的三子刘瑁,而是他向来没有多少存在感的第四子刘璋。
刘璋为继承人!
这安排一出,全场哗然。
就算是不一定非要按照嫡长继承的规则,那按照继承人选贤的规则总还是应当的吧!
无论是哪一条都不沾边的刘璋忽然登上这个位置,只要是脑子还没坏的人都知道其中不对了!
若是刘焉此人原本就是这样凭借着喜好做事的人,会出现这样的安排或许还情有可原,可刘焉在早年间给益州人留下的印象都是他擅长于权力制衡之术,绝不是个意气用事的性子,他又怎么会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举动?
也当即就有人从自己的席位上站了起来,朝着端坐在上头的刘焉质问道:“敢问府君,您轻描淡写的一句幼子可托,就要让我等相信他是继承您事业之人,是否过于儿戏了!”
刘璋凭什么成为这个继承人?他连长得都没他上头几个兄长体面!
但他话还未说完就被赵韪的一句“放肆”给打断在了当场。
赵韪面色不善地朝着他看来,冷声说道:“足下是以何种立场来提出这句质问?府君已将话说得明明白白,四位公子也对这一安排无有疑义,足下却偏要觉得此举儿戏,意图挑起我益州矛盾,实是将府君之威严置于不顾!”
“难道是要足下说出个继承人的名头,由府君来承认不成?”
那人摇头,“我并无这个意思。”
他只是觉得这一切安排都发生得太过突然了。
可如果说他之前只是有三分怀疑的话,那么在赵韪做出了这等过激表现之时,这种怀疑却几乎到了十分。
然而没等他接着开口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他却忽然耳闻一阵猛烈的撞击之声从远处传来,打断了他继续对此提出质疑的话。
不只是撞击声!
随着撞击声而来的还有奔马来袭的踢踏声和在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喊杀声。
在场大多有过交战经验,绝不会分辨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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