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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啊。”南粤点点头,看向黎式的眼神意味不明,“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可以将黑社会演的那么好,或许他本来就是黑道人物。”
黎式倒酒的手一顿,抬眼问,“你都知咗?”
夜未央,仍漫长。南粤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这些话都说出来,“黎小姐有无兴趣倾倾我们那些不值一提的故事吗?”
他们的故事,从人声鼎沸的开机仪式开始,告别在熙熙攘攘的闹市街头。各自暗藏在无光处的情愫,在一个假戏真做的转折后宣见于世。
电影中的那场新年烟火,既照亮了程月的心,也使南粤将自己的心意看得清明。深夜的停车场,在模糊的灯光下,拉出两个追逐的影子。
她终于拉住了他的手臂,问,点解不肯听她说完。
亚佐抽回手,淡漠地说,因为没必要听。
她实在不知道哪一面才是他真正的那一面。是摄像机前故作的深情,是医院中无意识流露出的关心,还是现在不顾伤人的冷漠。
南粤不肯放弃,执拗地想要一个回答——“爱或不爱就一句话,对你来说,讲出口,就真的那么难?”
冇错。他其实可以明当当地说,说一点都没有感觉,但也讲不出口。
他突然停住脚步,摁住她双肩,向后一推,将南粤抵在车门上,“我说过不要好奇我。你就咁想知答案?”
“系!”她无比笃定,扬起的倔强面孔和电影中的女人重合。
亚佐怒极反笑,没说什么,打开车门把她塞了进去,然后自己坐进驾驶位,轰起油门离开。
南粤抱着安全带,心里有些害怕,也有些莫名其妙的期待。只是她怎么都想不到,他将她带去了东星地盘里最大的夜场:凯旋门。
亚佐跟着东星的几位话事人常进常出,早就是熟面。接客领班谄媚地喊了一声亚佐哥,就连忙去后面请管事的妈咪。
面对酒池肉林里的五光十色,南粤木然地立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是站在那里,她便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耻感。
场女以为她是亚佐带来的新宠,自来熟戳了戳她的肩,问,“你系边个妈咪手下嘅?以前怎么未见过?”
亚佐大马金刀地坐在真皮沙发上,左拥右抱几近全裸的场女,喂的是水果,一掉到乳沟上,喂的就成了色情。
套房的门被打开,又一批穿着暴露的场女鱼贯而入,在男人面前一字排开站好。领班端着笑脸挨个挨个介绍。
“1号是越南妹,专门揾来的,就当畀亚佐哥找找家乡味道。”
“2号是港女啦,长得不算太出挑,但奶子是一等一的好,这手感您一看就知。”
“3号台妹来的,年纪不大,虽然经验不多,不过您知的,点台妹,吃的就是这口嫩嘛。”
“4号新来的女仔,离婚证还是热乎的,人妻少妇绝对够骚。练过舞,一字马随便试。”
“5号。。。。”
凯旋门的话事人,妈咪缃姐姗姗来迟,热情招呼,“亚佐哥好久不来了,过来点解唔提前打招呼?乌鸦哥都好耐冇见过人影,仲以为我缃姐这里犯了什么错呢。”
又递上一个黑皮账本,她眉开眼笑地说话,“上个月的帐早就递上去了,这些不在公帐上,算我缃姐孝敬的,您可得在乌鸦哥同骆爷面前多多讲啲好话,我这里的姑娘可都指望着您了”,缃姐手一挥,指挥在场佳丽,“女仔,仲唔畀亚佐哥道个谢?”
从难以置信到无话可说,南粤麻木地面对着从未出现过在她世界里的一切,看着那个男人,耳边似乎什么声音都消失了。
原来这就是他拒绝她的方式。
好。很好。南粤突然笑了,带着嘲讽的笑声在这空间里显得很不适宜。在场的人都不知她身份,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一个人的身上。
在很短的时间里,她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南粤盯着他,开口道,“我有嘢要同你讲,可唔可以请这里的人都出去,太吵了。”
亚佐从软玉温香中抬起头来,看似沉溺,但眼神没有一刻是浑浊的。
缃姐看看着这个面容姣好的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夜场里的女子。坐在正中间的男人没说话,她凭借自己混迹风月多年的经验,有了猜测,便自作主张招呼着佳丽都安静退出,把空间留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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