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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断雁叫西风（第2页）

“我是一个死人。”那人终于走近了，只不过他的脸上蒙着一层黑色的面罩。

“死人？”

“二十年前，我就已经是个死人。”

“既然是死人，为什么不待在墓地，却偏偏跑到人间来祸害别人？”我冷笑道。

“因为……墓地也容不下我。”蒙面人苦笑道，“这个世界，好像没有一处能容得下我。”

“你到底是谁？”我问道。

“我有名字，但别人更喜欢叫我的外号——黑煞！”

我瞳孔一收，身体瞬间绷紧了。

黑煞！

实力远超白煞的黑煞！

这个飞虎帮的神秘人物，终于出现了！

“久闻大名。”我淡淡地说道。

“这不是大名，而是恶名。”黑煞叹了口气，“我知道，很多人都恨我。”

“你似乎不是一个很坏的人。”我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黑煞问道。

“坏人不会老是叹气，你叹气，只因为你心中有愧。”我认真地说道。

黑煞怔了怔，随即点头道：没错，我确实心中有愧。但坏人就是坏人，杀人了，做了坏事，哪怕心中再怎么愧疚，也无法洗脱他的罪名，更不能弥补受害人所受到的创伤。

“有道理。”我说道，“不过你现在做个好人，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黑煞说道，“20年前我就想做个好人，可是老天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我皱起了眉头，说道：机会是自己选择的，而不是老天给你的。

“不，你不懂。”黑煞苦涩地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你明知不可做，却不得不做。”

“你这样的高手，也会有人能逼迫你吗？”我好奇地问道。

黑煞摇了摇头，说道：“一个人，只要他想要达到某个目的，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人的智慧是极其可怕的，人的贪婪是无限的。大象这样高大威猛的生物，还不是被人驯服的服服帖帖？但是又有谁知道驯服之下的痛苦？驯养员说：象是聪慧而且敏感的，必须从意志上摧毁它。那最佳时期自然就是小的时候了。于是你会看到这样的景象，当象不顺从驯养员的指令时，轻则会受到饥饿的惩罚，重则受到残忍的殴打，有一个小工具，叫做“狼牙棒”的，就是棍子上钉着一根金属的刺，饲养员会把刺狠狠的钩进大象的皮肤里，钩出血来。大象是有野性的，它们不可能百分百听话，可是人类却有着他们特殊的手段，不断地虐。待，威胁着它们。于是，高高在上的大象，也只能服从于渺小的人类。”

听了黑煞的话，我沉默不语，心情变得很复杂。

也许他说的没错，再厉害的人，也逃离不了社会这个枷锁，就算黑煞也是如此。

“你的苦衷是什么？”我看着他问道。

“我不能告诉你。”黑煞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若是我跟你说了，你便无心与我交手，你会死。”

“你不想我死？”我惊讶不已。

“一点也不想。”黑煞说道，“但是你不死，我就得死。”

“所以我还是得死？”

“是的，就像我之前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事情往往不是你想就能如愿的。”

我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半晌后点头道：好，既然这一战无法避免，倒不如痛痛快快战一次！

“好！好一个痛痛快快战一次！”黑煞哈哈大笑，“来吧，杀掉白煞的年轻人，让我看看你的真正实力！”

话音刚落，黑煞已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