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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朱慈烺召集他们的时候也便只能用粮食这个理由了。
“我与那商贾所谈便是这般结果,依着诸位所见此事该当如何?”
朱慈烺毕竟不是磨叽人,在各自落座之后,他便将从海外购买粮食的想法说了一通。
对于江南的情况,他知道,在座的几人自然也知道,只是要从这般渠道缓解江南缺粮的局面却还需得不少花费,哪怕之前从忻城伯府抄出来的银钱还有不少,但相较于整个江南却也有些杯水车薪之感。
“殿下,应天库里还剩八十六万两白银,若再将将士们的功赏饷银除去,却也剩不了多少了。”
果然,朱慈烺这边话音才落,作为应天文臣之首的钱谦益便先站出来将实际困难摆在了他的面前。
对于这般情况,朱慈烺自然有所预料,不过在他看来,只要江南市面上有粮食流通即可,至于到底是谁家的在流通也便不是那么重要了。
“这事我打算交给勋贵们去办。”
他这里话音落下,在座几人便都有些惊讶地看了过来。
这话已算是非常明显,就是想用勋贵们积攒了多少辈子的银钱为朝廷解了这燃眉之急。
开玩笑!
勋贵们如何肯做这等事?若真能做得,先帝还用得着吊死在煤山上马?
若换做将将收拾了忻城伯时,说不得便会有人把说动勋贵的难度明晃晃摆在朱慈烺面前。
可现在的太子殿下已经用一场场胜利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这几位心腹大臣便也不由思量殿下这般想法的根本逻辑到底在哪里。
眼见在自己话音落下之后,诸臣全都露出思量之色,朱慈烺虽有心让这些股肱之臣自己想明白其中关窍,但由于此事不过顺水推舟,其后还有几番难啃的腰节骨等着,也便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里了。
“此事说起来似乎很难,但只要想明白里面的厉害关系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朱慈烺的想法其实非常简单,就是由他出面打通这条商路,具体经营全都交给勋贵们去办。
要知道海贸之事可谓一本万利,先前这些年由于种种关系通往南洋、西洋、东洋的商路几乎在同一时刻断绝,而去往安南、暹罗的海路虽还不到这些地方,可一旦有了这些基础便有可能再次将商路打通。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旦占了先机便能在海贸生意中取得优势,真可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财源滚滚之下如何会担心无人来做这笔买卖?
“殿下的意思是朝廷只管打通商路,盈亏之事皆由各人负责?”
一番解释之后,在场几人都将目光投到了最大的勋贵,徐胤爵身上,而他也知道此时朱国弼还在杭州,这等与勋贵联络通气之事也只能由他来做便主动站出来问了一句。
他这问法极有讲究,先前朱慈烺虽说“具体经营”,但其中含义却似在说不取一分。
只是意思归意思,太子殿下毕竟没有将话说明白,他也就将“具体经营”换成了“盈亏之事”,以此来确定其真正意思。
“盈亏自然是他们自负,不过朝廷开拓海路却也非是毫无成本,商税总还是得交一些的。”
说到这里,朱慈烺顿了一下,似是在考量这税率到底该定成多少,待过了一阵他才又有些无奈地说道:“这等事本宫却是不太擅长,到底该二十税一还是三十、四十便由国公和勋贵们商议之后再说吧。”
朱慈烺的话显然是在商量,可在堂下几人却觉得太子殿下实在有些自信了。
这些粮食是用来稳定地方的,可想而知太子殿下定然不会允许在这里赚太多钱财,加之海路之事连八字都还没有一撇,谁又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在这位爷面前露富?
这般想来,勋贵们到底愿不愿掺和此事都还不一定,太子殿下竟然已经开始想着收税的事,却不是过于自信了吗?
心念及此,各人的表情越发古怪起来,可与此同时,他们却又不禁想着:殿下这么有底气,显然不是无的放矢,却不知这底气的来源到底在何处。
底气。
朱慈烺自然是有底气,只是这话到现在还不能说明,却还得等另一波人有了动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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