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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朱慈烺会怕他们吗?
“大明只有一个沐家,川边也不需尔等来守,若那国师汗胆敢来犯,朕自会仿二祖之例,”冷笑着说了一句,朱慈烺便往堂下扫了一眼,待见那汪兆龄似有惊讶之意,他才又接着说道:“回去告诉张献忠,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活路,那就是仿李过、郝摇旗等人旧例。”
话音入耳,汪兆龄的那一点惊讶却已变成了惊愕。
他自是没想过明皇会答应这等请求,但他更没想过明皇的拒绝会这般干脆。
要知道,前一阵的明军还表现得颇为友好,甚至在川中大部兵力都已调往广元的情况下也没有趁虚而入。
由此,他便觉得明皇就算不会答应这等请求,至少也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可谁曾想明皇非但没有顾忌广元的十多万人马,其态度较之先前亦变得极为强硬。
这般情形之下,便是汪兆龄早已做了多种预案,可面对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明皇却是全都落到了空处。
事情到了这里,此番谈判自然再难进行,随后几名宿卫入了堂中,那汪兆龄便是再不甘心也只能黯然退去。
对于这样的结果,朱慈烺多少也有了些预料。
说到底,张献忠已用极小的损失击退了豪格,再非先前那般腹背受敌的处境,哪怕明军在川中会有数种优势的加持,但在兵力相当的情况下,他大西也不见得没有取胜之机。
如此想来,张献忠派人南下的意图便很值得玩味了。
只是
“陛下,这汪兆龄当是想以商量招安之事来拖延我军北上时间。”
汪兆龄退下之后,樊一蘅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而当听到此言之后,已经想明白其中关窍的朱慈烺便点头表示认可,却未再搞虚头巴脑的东西。
“嗯,当是如此,在广元耗了这么长时间,敌军便是钢铸铁打也该是强弩之末了。”
口中语气虽还是颇为淡然,可朱慈烺心中却多少有些失望、恼怒。
折腾来折腾去,最终还是得和孙可望等人为敌。
早知道局面会成为这般模样,他便该在张献忠与豪格僵持之际直接北上,哪怕将其直接逼得投了鞑子,总也好过再让川中经历一次战乱之害。
这倒也不是他悲天悯人。
关键在于此时的张献忠已经没了束缚,若他在川中打起游击,又或寻机出了四川,那么这场仗需得打上多久便没了章法。
届时漫说四川,便是湖广也可能受到波及,他辛辛苦苦稳下来的局面却又得乱了起来。
面对这等形势,朱慈烺又如何淡然的下来?
“陛下,依臣之见,当还有旁的可能。”
“旁的可能?”
“是。”
就当朱慈烺的心绪略有些杂乱之时,樊一蘅的话语声却让他又提起了精神,其后这个一肩挑起大明江山的少年不由将身子往前倾了一倾,显然是想从樊一蘅那里寻到其他可能。
“陛下,老臣自陕西退入川中之时便走过那金牛道,此路之艰难较之茶马古道亦要胜上几成,那豪格十多万败军一时间又怎可能全都安然退去?”
嗯,很有道理,可这和当下局面又有什么关系?
随着樊一蘅的话语声入耳,朱慈烺心中不由生出了这般念头,只是这等封疆大吏若没有相当把握也不会无的放矢,他便又极为关注地听起了接下来的话。
“依老臣想来,豪格败退虽已有些时日,但其军八成也就才过七盘关而已,”说到这里,樊一蘅便躬身拜了一下,随后才走到朱慈烺身侧往地图上指了一下:“那献贼当是想用假意招安来拖延时间,好等清军全部退走之后再安心应对我军。”
似乎很有道理啊。
朱慈烺掂量了一番樊一蘅所指的位置与广元的距离,其后又回忆了一下穿越茶马古道时的艰难,哪怕按着樊一蘅所想,这么长时间豪格连二三百里都没能走到,但他还是在心中相信了这个颇有些离谱的猜测。
“若真是这般情况,那还有可能把张献忠拘在广元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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