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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约摸半年之后,燕阳学会了几乎所有的古文字。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么他这一趟算是白来了。他学古文字的目的在于运用,不会运用的话几乎等于没学。
当然,这一点不劳他自己操心,衣不着自会替他操持。
编织密码或者编织像缚筋索这样的束缚物,乃是古文字运用的基础功夫,是以衣不着先从这里教起。
用古文字编织密码,看起来简单,可是由于各种密码千变万化,所以需要多种技巧,掌握起来也不是多么容易。至于像缚筋索这样的东西,其间掺杂着不同的巫技,有些甚至是异常高深的巫技,因此掌握起来也有很大难度。
单是熟练掌握这两样技能,燕阳就花费了一年多时间。
换作阔邬偲,所花费的时间可能还要增加一倍。
在此期间,看到燕阳没日没夜地练习所学的功法,衣不着满意地点头赞许。如果天底下有更多这样的学生,他恨不得多收几个,可惜的是,迄今为止,他只遇到了一个燕阳。
不过,有一个这么有出息的学生,对他来说也已经知足了。
而对燕阳来说,一年多时间的学习,收获远不止这些。既然古文字可以入巫,那么燕阳就毫不客气地将自己所学的古文字融入从佩甫、佩德罗、格格巫和阔邬偲那里学来的巫蛊技法之中,自我运行一番,感到很是不错,于是急欲在哪个人身上验证一下功效。
眼光滴溜溜地在童童和妙妙身上转来转去,踌躇再三,最终还是没敢下手。这两个童男女是衣不着的亲信,万一惹出事来,自己弄不好会吃不了兜着走,不冒这个风险也罢。
童童和妙妙被燕阳那贼眉鼠眼看得发毛,认定燕阳可能有什么不良企图,自此便对燕阳多了些防范。
图谋不成反而被人看破,燕阳心中老大不爽,却又无可奈何,只好耐心等待机会。
他之所以学完了古文字之后依然待在这里,乃是因为想从衣不着那里学得更多巫术。既然衣不着乐意教,他当然不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学了技艺总得运用,不然的话着实令人心里痒痒。
可是,这山高林密、阒无人迹之处,要等个人来谈何容易!
无奈之中,燕阳只好去往八道峰,帮着阔邬偲收拾那些不听话的宗门,以便一显身手。
这一年多来,得燕阳吩咐,阔邬偲很是忙碌,不但要悉心改造自家宗门,敦促门人抚恤乡民、开荒种地,而且要说服左近的其他宗门仿效,可谓身心俱疲。
改造宗门这件事情,阔邬偲愿意,其他宗门的门主则未必情愿,因此说服工作成效甚微。为了完成使命,阔邬偲只好纠集格格巫和另外一个同道强行逼迫,一时之间打得昏天黑地。
麻烦的是,那些宗门不但联合起来跟阔邬偲对抗,而且引来其他同道助力,阔邬偲虽然倾尽了全力,但是迄今为止只征服了一个宗门,并且由于缺乏制约手段,那被征服的宗门随时可能动摇。
尽管事情进展不顺利,但是为了不打扰燕阳学习古文字,阔邬偲通常都是报喜不报忧。直至燕阳此次亲临,阔邬偲方才将事态和盘托出。害怕燕阳责怪他办事不力,阔邬偲将事情汇报完毕,一双眼睛骨碌碌地左看右瞧,似乎无处安放。
孰料燕阳淡然笑道:“这件事情的确不易推进,难为你了!这自食其力的事情,懒散惯了的人谁都不愿意做,换了你也是一样。既然他们不服,那我就只好让他们尝尝厉害手段了!”
见燕阳未加责怪,阔邬偲这才放了心,急忙把格格巫和另一个同道伍大缸召来,跟燕阳一同研究对策。
那伍大缸是巫林宗门五里坡的门主,先前被阔邬偲所征服,自此死心塌地地为阔邬偲效命,在跟其他宗门的对战之中也算立了些汗马功劳。他一开始不知道燕阳跟阔邬偲之间的关系,以为燕阳跟他一样都是听从阔邬偲驱使的人,因此对燕阳不甚尊重,直至被阔邬偲劈头盖脸地训斥一通,方才明白燕阳不是他能得罪的人,只好在燕阳面前点头哈腰、极尽谄媚。
燕阳顾不上跟伍大缸计较,商量好计策,便带领阔邬偲等人出征,打了其他宗门一个猝不及防。那些门主尚自率领门人负隅顽抗,无奈最终都被燕阳施展高妙手段征服,收为了魂奴,从此以后只能像阔邬偲、格格巫那样对燕阳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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