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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京淮眉骨微抬:“你不是跟时屿一起去美国了吗?你们没有谈恋爱?”
温宜懵了懵,又道:“我们的确是一起去美国留学了,但这是因为,他的妈妈跟我妈妈是朋友,所以就把我们一块送出国了,没有别的原因。”
“到了美国之后,我们虽然在一个学校,但是几乎没有见过,而且我们并没有谈恋爱啊。”
温宜莞尔:“更何况,时总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段京淮抬眸,递过去一个不解的眼神。
“我跟他同桌的时候碰到过好几次,他总是在上课出神的时候,在课本上写你的名字,写完之后还会涂掉。”
“而且,他时不时还会望着你的方向发呆,如果被你发现,又会装作若无其事,其实紧张到耳朵都是红的。”
“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温宜话音一落,段京淮转身朝刚才时屿离开的方向跑去。
电梯正在运行,他眉眼冷了几分,片刻也等不了,转而推开安全通道厚重的大门,顺着楼梯口跑下去。
他一路从楼梯跑到停车场,有寒风顺着通风口倾灌,撩起了西装的衣摆。
冷峻如鹰隼的黑眸一聚,很快,他便从停车位上发现了时屿的踪影。
他正在跟人打电话,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俊朗的面容干净又清冷,贵不可言,似是从来没有沾过烟火气。
有日光透过缝隙落在他的身上,纤瘦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润泽的光晕。
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心口一砸,段京淮低喘着气,人都有些站不稳,长腿信步走上前。
时屿看到他,眉眼亮了亮,像个小灯泡似的发着光芒:“我正找你呢,你——”
剩余的话,被一个蛮横又不讲理的吻堵了回去。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静止了。
库里南底座高,段京淮揽着时屿的腰,将人抵在车窗上,低沉的气息里带着些许潮意,唇舌撬开他软绵的齿关,辗转厮磨。
电话里还传来助理的声音:“时总?”
段京淮伸出手去,将他的电话直接挂断,收起手机,将时屿的手摁在车门上,舌与舌勾缠,贪婪又近乎疯狂的含吮着他的唇瓣t?,像是宣誓所有权般啃咬。
“还好只有八年。”
段京淮的吻流连到耳侧,他吻着他的耳廓,嗓音像是掺杂了细沙和浪,低哑性感。
“差点就把你弄丢了。”
——
“我妈知道我喜欢你之后,情绪崩溃了很久,她好不容易吃药冷静下来,就给我报了美国的学校。”
坐在库里南后座,时屿平静的讲述着曾经的事情,尽管他的语气波澜不惊,却也让段京淮心生震撼。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患上了那种病,可能是跟我爸离婚之后,或者是,更早的时候,”他想了想,说道,“大概吧,毕竟我爸出轨离开那年,我还太小,什么都不懂。”
时屿握着段京淮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后者听后,更用力地搂住他。
“我有一本日记,想到你的时候,我就会在那本日记上写跟你有关的事情,直到有一天放学回来,我发现我妈看了我的那本日记。”
“我忘不了那一天,我们吵了很久的架,吵到她昏迷,醒来之后又神志不清……”
回想到那时的情景,时屿还是忍不住后怕。
段京淮抚着他的发顶,将人抱到腿间面对面坐着。
时屿依偎在他的怀里,鼻尖抵着他的颈侧,温声阐述:“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她竟然患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已经吃了很多年的药了。”
“很可笑吧,我一直责怪她严厉,冷漠,却没曾想过,她一直都在备受煎熬的过着每一天。”
“后来她跟我说,她就只有我一个人了……那年我十八,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个成年人,第一次,我在我妈脸上看到苍老又憔悴的神情,她几乎是在哀求我。”
即便被他紧握在手里,时屿的指尖也如瓷玉般温凉。
“她的病太重,我妥协了。”
他的声音低沉,语调里透着浓浓的不舍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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