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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宗良皱眉探究地看着他。
陆长州沉默了一瞬说:“我只是觉得愧对我的妻子,明明她为了我,为了部队做出这么大贡献,但我好像没办法帮她做什么。”
他知道梁春宜最担心的就是她父母和爷爷奶奶,只看她经常往西北寄的东西就知道,她想让她父母爷奶过得好,想改变他们的处境。
可是因为环境,她没有办法,只能通过他爸妈寄东西。
陆长州在提出来的时候就预想过失败的结果,赵宗良骂他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就是可惜没有达成目标。
赵宗良叹口气,拍拍他肩膀:“你做得够多了,最起码,你把小梁保护得很好。”
陆长州扯了下嘴角:“保护好自己的妻子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这次春宜的功反正不能只一个升职,先记你这里,回头用得上我再来找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差点没把赵宗良鼻子气歪:“嘿!这小兔崽子,不就是没答应他吗,至于这么甩脸子吗?一个个的,比我脾气都大。”
语气倒没有生气,有本事的兵才有资本傲气,赵宗良倒希望自己部队多些陆长州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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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春宜倒不觉得亏待:“最起码我在医院里地位高了啊。”
主要还是她的身份,她有自知之明,如果换个时间,梁春宜也不会这样容易满足。
现在这个年代,她这样的身份,能让她在医院升职,梁春宜都觉得部队肯定为难死了。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更何况她把方子上交也并不是为了获得什么,只想着,能减少些执行危险任务军人的伤亡,这方子上交的价值就实现了。
陆长州:“放心,以后会讨回来的。”
梁春宜好奇:“怎么讨?”
陆长州:“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今年夏天的蝉格外的响,而今年,也是梁春宜最担心父母的一年。
别人不知道历史,她知道,黎明即将到来,而黎明之前,也会迎来更深的黑暗。
她没办法在信里多说什么,只能一直往西北寄东西,希望公婆能够多照顾她的爸妈。
梁春宜在家属院带着吉宝和乐宝散步遛弯的时候,又见到了端着盆子往家里走的章团长,盆子里面盛满了尿布。
梁春宜遇见了,便关心地问了句:“嫂子身体养得怎么样了?孩子的黄疸晒好了没?”
薛小涵在夏初的时候生产了,这会儿正在坐月子。
她生了个男孩,和她很像,不过肤色遗传的章团长,有些黑。
刚出生时,薛小涵的孩子身上脸上有黄疸,需要晒太阳,梁春宜还教给了他们什么时间晒,怎么晒。
梁春宜上次去看薛小涵,她坐月子的状态很好,章团长什么都不让她碰,还特意请了附近村子的一个大娘来照顾她。
主要是章团长平时工作也忙,没办法时时刻刻照顾薛小涵坐月子,白天放她和孩子在家他也不放心,便请了个人帮忙。
家属院也有这样的情况,只要说是自己亲戚来帮忙的就好,没人会深究。
因此梁春宜也只是遇见了随口关心问一句,下意识并没有想薛小涵会有什么事。
她心里还想着,以章团长这个态度,还有专门的人照顾,薛小涵和孩子,应该会被照顾得很好。
谁知道章团长却皱着眉,一脸的愁容。
他一抹脸:“弟妹,我正想找你呢。”
梁春宜真意外了:“是嫂子有什么事吗?”
章团长看起来更愁了,点头:“我不知道你嫂子怎么了,她身体养得挺好的,但每天总是不开心,还经常无缘无故就开始哭起来,时不时就发脾气。特别是一看到孩子,情绪特别不对劲。”
梁春宜听得心里一咯噔:这很像产后抑郁啊。
“我跟你去看看。”
如果真是产后抑郁,那真的棘手了,这会儿的心理研究,几乎处于停滞的阶段,心理医生就更少了,军区医院里没有。
梁春宜过去的时候,正看到帮忙的大娘想让薛小涵给孩子喂奶。
谁知道薛小涵不仅不喂,还歇斯底里地骂孩子骂抱着孩子的大娘,让她们滚,赶紧滚!
章团长手里的水盆“咣当”一声掉地上,摆着手示意大娘快点抱孩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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