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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踉跄跄上了二楼,赶在男人抓住自己,那女子逃到萧楚愔边上,二话不说直接跪到跟前,女子求道:“姑娘,求求您救救我吧。”
这逼良为娼的戏码萧楚愔自然看不下眼,刚刚松手砸的那个男人也料到这名女子定会上楼求救,所以在瞧见女人甩了男人上楼,那个男人骂咧紧随而上,萧楚愔便回了位置坐下。此时女子狼狈上逃直接跪于跟前,萧楚愔倒也瞧清了这女子的模样。虽不算绝色,却也清秀可人,尤其是这泪眼交朦的梨花带雨,更是惹人心怜。当即便起了恻隐之心,也不等厢竹过来扶,萧楚愔起身直接搀了女子起来。
本来叫人欠了银子心里就不痛快,打算将那欠银子老头家的闺女拉去卖了,谁知路上竟遇上坏事的,不但坏了自己的事,还招了一顿羞辱。这等粗野汉子哪受得了这些,在瞧见那欠钱的女子上楼求救,男人自然紧追跟上。
原心里还有几分担心,想着区区一个娘们要不是边上有人撑着,哪敢那样羞辱自己。可跟着那女人看了茶楼,瞥了那折辱自己女人边上就仅随了个丫头模样的小姑娘,汉子刚吊在嗓子眼的心也压下。怒气匆匆走到离萧楚愔这桌再离了约莫三四步出停下,汉子扯着嗓音喊道。
“他奶奶的,你这娘们,快把后面那女人交出来,要不然……”
“我若是不交,你想怎样?”
面对着跟前这腿都比自个腰身还粗的壮汉,萧楚愔显然没将他放在眼中。将那姑娘往身后一拉,随后挑着眉看着壮汉,眉眼中倒是添了几分挑意。人,萧楚愔是不可能交出去的,她到想瞧瞧,这逼良为娼的无耻之徒能奈何得了自己?
实在没见过像萧楚愔这等难缠的女子,瞧她那样显然不可能乖乖将身后姑娘交出,壮汉再度粗着嗓子骂道:“他奶奶的,你要是再不交出来,我就连着你带着那个丫头一块卖窑子去。”
“呵,那我到想瞧瞧,谁有胆子买我。”一句话,不但压了壮汉的骂吼,同时也叫壮汉的心“咯噔”颤了一下。杵在那儿看着萧楚愔那自然渗出的傲性,这个壮汉虽是粗野的汉子,不过也不是全然不带脑子。面前这个女子天生自带贵气,加之一身华衣,在这京都之内如此之人,纵然不是皇亲国戚,恐也不是一般宵小可以招惹的主。
萧楚愔那连连带讽的话的确叫这个汉子怄了一肚子的气,不过为了这一肚子的气将不能得罪的人开罪了,他以后也别想在京都里混了。萧楚愔,他是不好开罪的,不过萧楚愔身后的那个姑娘他却必须带走。顿了一下而后开口,壮汉清了嗓子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惹麻烦,不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说到天皇老子那,我这也有理。那娘们她老爹跟我借了银子,现在还期已经过了,她老爹还不出钱,我拖这娘们卖钱抵债,天经地义。”
好一个天经地义,这样无耻的事也能说得如此天经地义,实在叫人恶心。虽然这样的事萧楚愔看不下去,不过这个汉子说得也没错,当即瞧了眼边上啼哭女子,萧楚愔说道:“那这姑娘的父亲,欠了你多少银两?”
“五十两。”
“他胡说。”汉子的话刚刚落下,那姑娘便擦着泪说道:“我爹当初就只给他借了五两银子,本说好的连本带息半年还他八两,谁知银子借后他却自行长了利钱,半年的功夫就翻成五十两。五十两,我和爹爹半年哪凑得出这么多银子,原想求着他再多宽限几日,没想到他却……”
说到这儿,姑娘忍不住又垂了泪,倒也是这话叫萧楚愔发了冷,呵了一下而后看着那个汉子,萧楚愔讽道:“就算是种钱得钱,也没翻得这么野蛮的。我说壮士,你这连滚带利的滚法,还真是有够不要脸呢。”
“她爹既然借了我家的银子,就得照着我家的利钱来算,谁让她爹当初不问清的,没钱还银子就得拿自家闺女来还。这件事跟你这女人没关系,我劝你别瞎掺和,要不然一会动起手来,我这粗汉下手没轻没重,到时候伤了你,你这女人可别怪我。”
京都之下,能不招惹到不能招惹的人,他们就尽量避着。威胁的话说了,恐吓的话也说了,可看萧楚愔那样还是没打算将那姑娘交出,当即这汉子也不想忍了,直接捋袖迈步,就打算上前硬抢。
不管萧楚愔这张嘴如何伶俐,要是真动起手来,她可不是这壮汉的对手,当瞧见那汉子一言不合准备动粗,萧楚愔下意识将那名姑娘护在身后。就在这汉子动身往她们这儿走来,只见汉子身后一物速闪,直直朝着汉子膝处击去。这一物究竟为何忽的一眼谁也没看清,不过因了膝上一击,这汉子直接单膝发软随后跪下。
本想动粗却遭人暗算,今儿连着叫人明里暗里一番羞辱,这个汉子是真挂不住脸了,单膝软跪随即回神,瞪着眼怒扫四周,汉子吼骂说道:“他奶奶的,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给老子出来。”
一通怒吼,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上前触霉头,就在这个汉子扯着嗓子气吼时,茶楼上边静处的一张桌子,坐在那的客人动了身。汉子怒吼,有人应声而动,这动身之人自然吸引了众人视线。视线落到那名青年公子身上,瞧着他揖礼抱拳轻拜,随后看着壮汉温声说道。
“这位壮士,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过我想那位姑娘与她的父亲并非有意拖欠钱款。若不然壮士再宽限几日,待他们凑足了银两还于壮士,也免得真卖了这位姑娘,到时银子虽是还了,不过姑娘的一生,恐也毁了。”
这位年轻公子,一身蓝衣瞧着倒也雅素,声如玉石温润叩心,虽长了一双入鬓剑眉,不过那剑眉下的眼,却温雅极了。和温的眸,配上那温文尔雅的笑,实是个温煦之人,若是要说,到也是个好看英俊的主。
突遭偷袭,还以为是个难惹的家伙,哪成想竟是这样个温和之人,当瞧见这求情的公子看上去并非是个厉害的主,那个汉子的怒气更大了。腿上的软麻一会片刻就消,待膝盖上的软麻散后,这个壮汉也起了身,随后冲着那名公子骂道:“他奶奶的,老子的事关你屁事,这娘们的一生毁不毁,又关你屁事。你小子,老子警告你,没那本事就别学人家逞英雄,要不小心老子的拳头不长眼,一会连你一块废了。”
粗野之人,出口的话自然粗俗难听,就冲着汉子这一番话,有点脾性的人恐怕都咽不下去,可这名年轻公子显然极有肚量,非但未因汉子的话动了怒,反因他此语轻了笑,倒是又叫眉眼温了三分,那名公子说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壮士又如何步步紧逼,不予活路。”
“老子借的是钱,不是善心,他们有没有活路关老子屁事。我看你这家伙是找死,皮痒吧,管闲事管到老子头上了,既然你小子讨打,就别怪老子我动手了。”
刚才被萧楚愔给气的,这会子又撞上个找死的家伙,萧楚愔那一身华衣也不知是哪家小姐,汉子行事当然得掂量。不过跟前这个青年公子却看着不像富贵之人,一身素装,就算真叫人打了,也不会给自己惹来晦气。如此一想,加之心头堆了一通火气,寻思着无处发泄的汉子自然将火气都聚到这年轻公子身上。提起拳头随后朝着那名公子冲去,就在人冲到公子跟前,眼看着拳头就要砸到公子的脸上,谁也没瞧清这年轻公子何时出的手。
搁放在桌上的手抬起拦下挥来的拳,手扣抓握,脚下伸腿一勾臂上借势带力,就只听“啪”的一声,刚刚还气势冲冲的汉子此时整个人摔趴在茶桌上。这一摔,声极重,叫人听了都觉极疼。恐也没料到这青年公子手头有些真功夫,这一摔直接懵了这汉子,不过惊懵也是一刹的事,回神之后的汉子当即就要起身,谁成想就在身子上提不过几寸,那扣抓住拳头的手直接抬移到他的肩处,随后握上。
看似轻握,实则指尖施力,莫看这青年公子的面上不改温煦轻笑,可这手上的扣抓却几乎废了他的肩膀。当即惨声连连,那汉子的惨叫惊得茶楼上看戏的看官都煞了脸。手下之人惨声凄叫,可这下手的公子到没松手,而是看着壮汉说道。
“这位壮士,便是看在叶某薄面,可否宽限那位姑娘几日。”
“可以,可以,你快松开,松开啊!”
“既然可以,那叶某在此替那位姑娘先行谢过。对了,虽承蒙壮士善心,得以宽限几日,不过这偿还的银两。”
“五两银子,那姑娘她爹就借了五两银子,还五两就好,我利钱全不要,这样可以了吧?快松手,你快给老子我松手啊。”
这青年公子要是再不松手,他这一只胳膊恐怕就得废了。得了这汉子的承诺,青年公子这才松了手,随后冲着汉子抱拳致谢。
这个面上温润的公子,却非他面上看着这般温润,待他松了手这汉子也不敢久呆。连着啐了几口咒骂晦气,这汉子才颠着逃了这儿,离了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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