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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诲并不在意门下的一个小弟子去了哪里,他眼底噙着笑,问:“无妨,只是令我不解的是,你为何要扮做澍清?言称他下山历练,或是闭关不就好了?”
“时容与”朝梁郁的方向瞥了一眼,真真假假道:“梁郁一直与我有些嫌隙,这其中的隔阂,需要一个中间人。”
晏诲抬眉,笑着拍了拍时容与的肩:“好吧,你自己把握好就行,我不多言,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时容与”拱手道:“多谢师兄。”
另一边,时容与正和梁郁一起登上“知州船”,那是用机关术制成的船只,注入灵力能使其在半空中飞行,船只上有许多房间,弟子们在其上便可休息,不用再入客栈找寻落脚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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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船上房间有限,两三人一间,不比在各峰一人一间舒坦。
梁郁看向时容与,问:“师兄和我一间吗?”
时容与抬眼看他,失笑:“不和你一间,我和谁一间?”
梁郁想笑,又不敢笑的太明显,只能提了个嘴角:“师兄总不喜欢和我睡一块,我以为师兄嫌弃我。”
时容与颤了颤羽睫,叹息一声:“师兄怎么可能嫌弃你?只是你自己都说了,你长大了,和师兄还总睡一张床,成何体统?”
梁郁嘴角的笑快要压不住:“那师兄现在怎么又肯了?”
时容与悠悠道:“说是一间房,又没说是一张床。”
梁郁:“……”
梁郁微微敛了笑意,跟着时容与朝房间门口走去。
一抹雪色自他身边而过,他听见那道冷冽如冬日霜雪般的声音:“澍清,你跟我一间。”
是怀瑾仙尊,是他师尊。
梁郁彻底冷下了脸,握着拳道:“师尊不是可以单独一间吗?”
“时容与”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为师与澍清有事要说,怎么?你也有什么要事和澍清说吗?”
梁郁只能从牙齿缝了蹦出了两个字:“没有。”
“时容与”率先进了他那间房间。
时容与走到梁郁身侧,安抚的拍了拍少年的肩:“长大了,自己睡。”
梁郁:“……”
梁郁死死盯着两道背影一起走入同一间房间,心头只觉得憋了一团气,无处吐出来。
早晚有一天,他要把师兄锁在身边。
这个念头一起,梁郁憋在心头的气顿时消散了。
他又在想些什么?师兄对他那么好,他怎么能将师兄锁起来……
梁郁抿了抿唇,在其他弟子疑惑的目光下,走去自己的房间,关门前,他还是深深的望了时容与的房门一眼。
时容与……会对他师兄做什么吗?
时容与一进房间,就将神识收了回来,稻草人瞬间变回了原样,被他收入袖中。
他伸了伸懒腰,躺在靠窗的一边,看着外头弟子忙碌的身影,慵懒的好似一只猫。
系统:“你刚刚不是还同意和梁郁一间吗?怎么转眼就反悔?”
时容与靠在椅子上,皓月般的手腕抬起一个弧度,整只手垂着,指尖点在茶杯上,轻轻转动着。
“还是一个人睡舒服,再说了,这是时容与要求的,关澍清什么事,澍清是被迫的。”
系统:“……你真狗啊。”
周树人的梗算是给你玩明白了。
很快有弟子过来敲门:“怀瑾仙尊,弟子皆已上船,可以出发了。”
时容与波澜不惊,用着澍清的皮囊,换成自己的声线:“嗯,出发吧。”
知州船缓缓而动,稳稳当当的朝着沧海秘境而去。
日月轮转,星河遍布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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