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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郭给事中家的西门,下马石拦在这,也是不许车轿过的意思。”严观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索性就那么抱着走了。
明宝清看他,他看路。
“下来了。”她说。
严观皱着眉没说话,只是耐不住看了她一眼。
他的佩刀还好端端倚在明宝清怀里,裹着黑纱的刀柄贴在她细嫩的脖颈上,刀鞘躺在她身上,嵌在她……
严观骤然移开眼。
明宝清偷偷动了动脚,觉得大概只是别了一下,不至于扭伤。
她看严观,觉得他好像生气了,只好闭了口,抱着刀挂在他身上借他的力。
她愈发在心底懊恼,方才应该麻烦他背才是,也不至于累得人家抱她。
“这样不累吗?”明宝清问。
“不累。”严观绷着脸,学她方才口吻,说:“我不止能抱着你走,我还能跑,还能跳呢。”
明宝清觉得脸发烫,她不是那么容易脸红的人,蓝盼晓才容易脸红,文无尽凑到她跟前说句什么,她就连耳朵根子都红了。
明宝清没那么面嫩,可她现在却红透了脸,热意从脸颊散到她脖颈,又聚到她耳朵尖上。
觉察到明宝清往自己胸前依,严观怀疑是自己昏了头,垂眸只嗅见她发丝里的清香,看着她轻轻颤着的黑睫,还有一只通红滴血的耳。
她想藏住自己的难为情,却令严观更生情了。
严观清了下嗓,说:“下回别逞强了,累了就说,饿了就吃,渴了就喝,忍着做什么?”
明宝清‘嗯’了一声,笑道:“我这不是怜惜你劳累么。”
坊门关闭后,百姓尚还可以走动一会,但若有形迹可疑者也很容易遭到武侯盘查。
严观熟悉这一套东西,早早绕了开来,抱着明宝清一直到了侯府偏门才松开。
明宝清从他身上落下来,站定才转了转脚踝,又被严观拦腰搂紧。
他这一胳膊箍得很紧,忽然的悬空感也惊得明宝清紧紧搂住了他,随着他一起跃上墙头,落在院内。
“这是哪里?”严观问。
明宝清看了一圈,说:“这里是西亭,我要去东园。”
他们已经在侯府内宅里了,从前在西亭边上住着的是明宝珊、明宝盈和明宝锦,明宝清一个人是住在东园那边的,但西亭她也常来,这亭子边上有一弯池水,种了些莲。
眼下,残荷满池,掉在里头的月亮也显得惨淡。
虽然知道是季节更迭,花开花落,但忧愁总是难免的。
进了侯府,就是明宝清带着严观走了。
院中零碎散着一些工匠们做到一半的工事,都是在修砖路造景致,屋宇倒是没有大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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