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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何以到置她于死地的程度?
还有许婉清。
她更是始料不及。
她一直以为,杀她的凶手,必然和她有着强烈的瓜葛纠缠,谁知竟是藏在深闺,甚至只和她打过两面交道的女子?
她以为自己是人生剧本的主角,一路苦苦寻找真凶,最后才发现她原来不过是沈知男主剧本中的炮灰——
就因为许婉清逼沈知回头,就派人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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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剧本…让她瞬间变成一个无足轻重的存在。
周庭芳觉得恍然。又觉得荒诞。
她独自走在京都的长街上,浑浑噩噩,恍恍惚惚。
初夏的太阳分外耀阳,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那间馄饨店内。
眼下不是吃饭的时候,小小的摊铺前没几个人,店掌柜在和面,老板娘的馄饨包得又快又好,偶尔两口子还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家里老娘和田里的收成。
八九岁左右的孩童坐在角落里写字,一切看起来岁月静好。
周庭芳一个人坐在那里,显得孤寂落魄。
店掌柜见她孤身一人,显得分外热情,“公子吃什么?”
周庭芳回过神来,见那馄饨店门口,她曾提下的招牌不见了,便问:“店家,你那块‘香绝天下’的牌子去哪里了?”
那店家不好意思的说道:“前段时间周家案子闹得厉害,连累着我这小摊子也受了牵连。我就先取下来了。”
那老板娘叫唤着,“哎哟,客官你是不知道,那群书院的学生也太疯狂了些。一群人说女子不能为官,丢了老祖宗的脸,非逼着我男人将牌匾摘下来。另一群人又不同意,说那秦大奶奶是陛下钦点的状元,必然是有真才实学,不应因是女子身份就抹杀其功绩。前段时间,那群书生隔三差五的来我这里闹,没法子,只能先将牌匾摘下,落个清净。”
老板娘又埋怨的瞪了男人一眼,“都怪你平日见人就说那牌匾是状元郎题的字,惹出祸事你才高兴——”
那男人不服气道:“女的咋了,这古往今来,女状元就一个,咱家这牌匾那更是值钱,指不定能传给后人呢——”
周庭芳难得笑了,“没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全天下只有掌柜你这一块牌匾最值钱。”
东家面露得意。
而一辆马车却缓缓停在馄饨铺子前,锦屏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身后还跟着江潮生。
“县主!”锦屏急步走到她跟前,“噗通”一声跪在周庭芳面前,擦着眼泪说道,“县主,可算找到您了……”
周庭芳回过神来,扶起锦屏,又看那装得满满当当的马车,惊道:“你这是——”
“县主。我还以为你走了呢……”锦屏红着双眼,紧紧拽着周庭芳的衣袖,似乎生怕她就此消失不见,“公主开恩,许我自由回家。我立刻便来寻县主,路上遇上了江大人,便一起过来找您了。我去了县主府,奴才们说你不在,我到处找您——”
锦屏鼻头发酸。
她还以为一切尘埃落定,姑娘已经离开了呢。
她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在京都城里乱撞,总算在小小的馄饨店里,老远就瞧见周庭芳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
“县主。”江潮生冲着周庭芳微微行礼。
周庭芳“嗯”了一声算作回答,又拉着锦屏的手急切问道,“你说公主许你自由——”
“嗯。周家人下狱以后,周府也被抄家。公主将我的卖身契给了我,让我自行决定去留。我拜别公主后,便来寻县主了。”
周庭芳心口一痛,“公主可还好?”
锦屏摇摇头,一脸担忧,“清减了不少。变得更沉默寡言。只除了去一趟宫里,几乎足不出门。”
周庭芳沉默。
心中涌上难言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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