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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青年都习惯成为人群的焦点,皆是泰然自若。
这镇子虽小,倒还算繁荣,镇子口的街道两旁酒楼、铺子林立。
萧奕四下看了看,正打算随便挑一家酒楼,就听官语白提议道:“阿奕,就这家‘状元第’吧。”
顺着官语白的目光看去,便见几丈外有一家小小的酒肆,红色的酒幡在风中肆意飞扬。
萧奕一向不挑嘴,有肉就好,他直接用行动表示赞同,让胯下的乌云踏雪往酒肆方向奔驰了几步,就利索地下马。
官语白紧随其后,左手一拉马绳,悠然地停马,翻身而下,那流畅灵活的动作根本就看不出他数月前还是一个惯用右手的人。
这家叫“状元第”的酒肆虽小,生意却不错,从门口一眼扫去,馆子里座无虚席,酒香扑面而来,令人食指大动。
“两位客官好!”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里头没座位了,不知道两位介不介意坐在外头……”说着,他的目光歉然地看向了酒肆外搭的竹棚,竹棚下摆了七八张桌子,还算空旷。
两个青年互看了一眼,就近挑了张桌子坐下了,小二见状,笑得更殷勤了,帮着把两匹马儿栓到了一边,又把他们家的拿手好菜介绍了一遍。
点了菜后,小二就退下去了,只余下萧奕和官语白二人,倒也清静。
两人慢悠悠地饮着茶水,官语白抬眼看着上方迎风招展的酒幡,忽然出声道:“阿奕,我打算让黄和泰来南疆……”
这下,萧奕也看向了酒幡上的那三个字——状元第。
那位状元郎啊!萧奕扬了扬眉,露出一丝期待。
对于官语白口中的这位黄状元,萧奕虽还不曾见过,却是久仰其名了……此人行事还颇有吾辈风范,合他的胃口!
官语白继续道:“黄和泰虽然年轻,性子又有几分轻狂,但治政理事还是有一点能耐的……届时,可以轻减南凉那边的重负。”
萧奕翘起了嘴角,笑眯眯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道:“小白,这样田老将军终于能回来了。”说着,他的笑中多了一抹狡黠,“田老将军已经写信来哭过几次了。”
要说什么能逼哭逼疯一个武将名将,那大概就是内政民生了!
不止是傅云鹤和田禾等人,如今军中上下对此几乎是闻风而色变,避之唯恐不及。
这一点,萧奕知道,官语白当然也知道,形容之间难免就多了一分无奈,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是他们眼前最大的难题了,他们缺人手啊!
官语白左手的指节在桌面上轻轻叩动着。
黄和泰留在王都,也不过是小小的翰林,还不如摆到南凉去,才能一展所长。
官语白眯了眯眼,不紧不慢地又道:“阿奕,如今南境初定,想要安邦兴盛,不仅要武将,还要文臣,只是读书人多有几分自命清高……”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读书人所学儒家经典就是忠君,就是要货与帝王家,他们只会认为镇南王府是乱臣贼子,为了自身的清名,恐怕也不会愿意投靠。
说的好听是读书人清高,说得难听点就是愚忠天子。
就算南疆并非主动脱离大裕,就算是皇帝先下旨削藩,这些足以安抚南疆的武将和百姓,却不足以令那些愚忠的读书人臣服归顺。
偏偏如今南疆最需要文臣!
萧奕想到了什么,漂亮的桃花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南疆和大裕的对立已经摆到了台面上,其实他们还是有人手可以救救急的不是吗?
这时,镇子口的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萧奕和官语白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
只见两个骑士策马而来,一个是身穿黑色铠甲的幽骑营小将,一个是着灰袍的年轻男子,马蹄飞扬,来人心中的焦灼随着那急促的马蹄声就传了过来。
萧奕和官语白心中一沉,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两个骑士立刻注意到了竹棚下的萧奕和官语白,目标明确地飞驰而来,然后下马见礼。
幽骑营的许校尉抱拳道:“世子爷,侯爷,王都有人来报!”
身着南疆军战甲的许校尉实在是太醒目,一下子就引得不少路人驻足,越来越多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这小小的酒肆。
那灰袍青年从王都日夜兼程赶来,已经连着很多日没有休息了,看来疲惫不堪,但还是强撑着禀道:“世子爷,侯爷,皇上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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