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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从老太君眼中看出关心,这让卿云觉得心有安慰。
可她同样清楚,在亲情与利益前,老太君只会选择后者。
因此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她不能指向白氏,这只会引得父亲对她更加厌恶。
“母亲生前身体极好,可在怀上安儿之后,身体虽每况愈下,可母亲身体再怎么差,也绝不可能因此大出血而难产丧命!明明,张府医同将军府的周府医都说娘的身体能顺利生产…”
说出最后的话,卿云是真的伤心。
为何不能重生在五年前,那样,娘就不会死了!
若不是白氏那贱人,母亲怎么可能会死!
想到这一层,眸中不禁冉起几分恨意,看得谢叶荣与老太君都有些心惊。
叹了声,老太君摇了摇头,“意外这事,何人能说得准?即便是府医,也有判断错误的时候。谁会想到你母亲突然早产加难产呢?卿云,奶奶知道你心疼你娘,可是,你如此惊扰她的清幽,这可是大大的不敬。若被外人知晓你挖了自己生母的坟墓,可知你日后在京都要如何见人?你可知,丞相府亦会因此同你一起承受坊间舆论。”
听到最后的话,卿云眉心微皱,胸口有一股说不出的心酸。
说到底,老太君不过是担心丞相府的名声,多余她母亲的死因与清幽。
“若娘的确死于意外,正如方才在前厅所言,卿云甘愿摒弃长孙嫡女的身份。而且,卿云定会书信通告天下,这是我一人所为,同丞相府毫无关系。”
听着她坚决的语气,老太君眸间的忧虑消退了几分,这让卿云看着更加的心酸。
罢了,摊上这样的奶奶同父亲,她能怨谁?
终究是她的血缘亲人。
不仅老太君,听了她的话之后,父亲也没再为难她,叹了声,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如此冥顽不灵,你母亲九泉之下也不得瞑目!”
就是为了能让母亲瞑目,她才要开棺验尸!
她倒想看看,得知真相的那一刻,父亲是什么样的表情。
“父亲。”提着裙摆起身,卿云眸色略显淡漠地看着谢叶荣,“若调查清楚,果真是白氏害死了母亲,你会如何处置?”
“你…谢卿云,你存心要气死我对不对?毫无证据,你岂能如此污蔑你白姨娘!这五年她待你如何,难道你都看不到的吗?你良心何在?”
好一句良心何在。
忽而一声无力的嗤笑,她仅显失望地看着他,“看不到的人,是父亲您。”说完,她向老夫人微微欠身,“若奶奶没有其他吩咐,卿云想先行告退。”
老太君没有偏袒白氏也没有偏袒她,听到后,挥了挥苍老的手,“去吧。”
微微欠身,卿云转身离开房子。
走出静苑的时候,卿云有意观察了一下四周,很快就发现躲在角落有些鬼祟的丫鬟。
离开院子后,她邪魅地勾了勾嘴角,迈步往云苑方向回去。
其实外公今日在前厅说出要开棺验尸的事情,并非坏事。
加上她许下一旦有错便摒弃长孙嫡女的身份,白氏一定会按耐不住的。
何况白氏本就按耐不住早想陷害她。
未来几日,她定要小心为妙,因为在三日之内,白氏定会有所举动。
想到这一点,卿云心中早有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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