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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枫庭院,萧鸿回去的路上,再没了心思,去看那府中池塘里的鱼儿冻住没有,只是低着头快步走着。
方才自己差点做出龌龊事情的画面,不停地在他脑子里面重现。
一路上萧鸿是左思右想,就是没想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自己居然有了那般冲动的想法,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自己怀疑颜双是女儿身?还是自己本就对男人有了一丝另类的想法?毕竟不论怎么说,那种悸动都太过真实。
萧鸿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一路忧心忡忡的回到房间。
刚关上房门,萧鸿便将左手猛的按在桌上,右手操起凳子,作势便要砸下去,可当凳子快要接触到手背的时候,凳子却又停在了半空中。
“今念你,只是一时好奇,兴许并无其他想法,暂且饶你一命,若是日后再敢胡思乱想,扰本尊心智,本尊定不轻饶。”
念罢,萧鸿手中的凳子缓缓的放回了地上,自己也终是松了一口气,默默的把刚才的事,沉到了心底。
这等自我约束和安慰的能力,萧鸿早在四年前母亲病逝的时候,便已经学会。
……
过了没多久,出府一段时日的韩忠,气喘吁吁的回到了将军府。
虽说韩忠此时已经入了萧家族谱,贵为萧家二公子,还搬到了萧鸿所在的院子,但刚回府中的韩忠,却没有选择先回自己的房间稍作歇息,而是直接去了萧鸿的房间。
“哥……我回来了。”这是韩忠进门的第一句话,这一声哥,叫得很是自然,完全没半点当初在百花楼的不适应。
萧鸿看着风尘仆仆,上气不接下气的韩忠,也没急着说话,只是拿起杯子,倒了一杯茶水,缓缓说道:“坐下先喝杯水,缓一缓再说。”
韩忠点点头,坐了下来,抬起水杯便是一饮而尽。
萧鸿见状,熟练得又续了一杯,这一次韩忠只喝了一半,便放下了杯子,想来是已经解了渴。
萧鸿稍待片刻后,等到韩忠气息平稳了一些,才缓缓问道:“事办的怎样了?”
韩忠单手搭在桌子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坟挖开了,果真如哥哥所料,他们的兵器,随他们一同下葬,而且他们所用的短剑果然有问题。”
萧鸿闻言,表情很是平和,显然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于是萧鸿开口道:“大雪下了这么久,通往各城的路早就断了,他们不可能是近期才从外面进来的,所以我推断,他们数月之前,便已藏于清风落雪两城之中,加上当天交手时,我察觉那短剑寒芒之中,似有一丝乌光,应是寒州乌玄铁打造而成。”
韩忠闻言,顿时茅塞顿开,恍然大悟道:“难怪哥哥当天,便让我深夜去掘坟,追查短剑的出处。”
“清风城是大夏的第一道关口,只与落雪城相连,出入只有一条不宽的山道,而落雪城则是寒州的门户,寒州一十六城,半数与之相连,两城皆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城门守卫森严,若是见到外乡人,多半是不允许其携带兵器入城的,那些刺客,皆是生面孔,口音也非落雪本地人,所以他们要想拿到这么多兵器,只能通过三个地方。”
听到这里,韩忠终于算是完全明白了萧鸿的意思,激动道:“我明白了,只要知道从哪弄来的剑,便知道谁是幕后主使。”
“没错,正是这样,要想得到这么多兵器,他们便只能通过铁匠铺,守城军,和萧家军这三种途径,那你可曾查到出处。”
“当然,我查到短剑出自萧家军的奎字营。”
闻言,萧鸿眼睛顿时瞪大了几分,很是严肃的问道:“你确定?”
韩忠郑重的点了点头,认真道:“落雪城守军,专配长剑,并无短剑,而这两日,我寻访了城中所有的铁匠铺,发现近五年来,他们所有铸造出来的短剑,皆被萧家军收购,而萧家军中,唯有奎字营的短剑,会在剑柄处,刻下三道难以察觉的隐形横线,若不是这些短剑与尸体一同埋葬,沾了泥土,或许我也难以察觉这三道隐线。”
听完韩忠的话,萧鸿半晌没说出话来,这三道隐线,旁人不知其含义,他却听爹爹说过。
当年姐姐刚出生不久,丁奎叔的奎字营,奉命前往清风城外,剿灭前来烧杀抢掠的蛮族钢牙部落,却不料交战之时,蛮族猎镰部落突然加入战斗。
奎字营寡不敌众,一战下来,便死伤过半,后又被围困于南怀村不远处的小山之上,是爹和应叔带兵狂奔百里,助其脱困,才得以将其救出,那一战打得很是惨烈,应叔身中两刀,险些丧命,而爹脸上的疤,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回来之后丁奎叔,嘴上不说,心中却觉得连累了爹和应叔,所以自打那时起,丁奎叔便将奎字营的短剑上,都刻下三条隐线,代表三道疤痕,时刻提醒他,是爹和应叔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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