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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修敛下眼睑,打量着面前的女子:“你怎知朕是何人?”
选秀那日,他只到了一个时辰,择选朝中几个世家的女子,其余的秀女全权交由皇后与丽妃挑选,他记得自己挑中的几人中,并没有这个女子。
明裳垂着眸子,柔声细语道:“嫔妾听闻今夜皇上点了柳美人侍寝,此时至夜,有男子出现在此,嫔妾料想,旁人没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擅闯嫔妃寝宫。”
李怀修摩挲着拇指的扳指,眼皮不抬,凉声:“旁人也没你这么大的胆子敢算计朕。”
倘若全福海在这儿伺候,早就吓得跪身请罪,当今一向喜行不怒于色,谁能知晓,皇上究竟动没动怒气。
明裳眼睫轻颤了下,入宫前,她就从父亲口中听闻圣上诸多事迹,潜邸之时,当今奉命北征,精武悍勇,力指千军,短短七个月,收复北地十三州,令蛮夷闻风丧胆。
流言里,这位上位的手段并不光彩。这位御极后,有朝臣以此谏言,最终却不知因何缘由,都不声不响地告病府中。
诚然,明裳再有十分的成算,此时仍旧有些心惊畏惧。
她垂着眸子,乖顺老实地喏喏低声:“嫔妾不敢。”
仿似一只受了惊,缩起来的小兔子。
李怀修挑了下眉,盯着这张脸蛋,忽伸手,屈指勾起了女子的下颌:“叫什么名字?”
明裳被迫仰起头,发鬓间的血玉簪子随着动作摔到地上,凉风习习,泄下的缕缕青丝如水般柔柔拂过男人修长分明的指骨。
大抵是从未与男人亲近过,冰冷的指腹一碰到那张芙蓉面,仿若初放的花骨朵般生了绯红。
女子眉目如画,音韵柔柔:“嫔妾虞氏明裳。”
指腹的烫热犹在,温凉的扳指捻了两下白腻的肌肤,顷刻就留出一道红印子。
男人的力道不轻,明裳疼得微微蹙起了眉心,可怜无辜地望着他,不自觉咬紧了下唇,唇瓣充血,愈发的嫣红靡丽,娇艳欲滴。
李怀修松开了手,指腹搓捻两下,残留着那抹柔软,好似水做的人儿。
这样的女子,在这宫里,确实新鲜。
……
虞宝林截宠的事儿很快传到了皇后耳中,早在皇上又点柳美人侍寝时,皇后就觉出了反常,暗中派人注意着。原来皇上真不是冲着柳美人去的,可怜柳美人被人算计还不自知。
“本宫没看错人。”皇后撂了笔,将账本交给文竹。
那日选秀,虞宝林是皇后亲指的人,皇后见到虞宝林的姿容,就知晓,那位也定然喜欢。可惜没过几日她便到佛心寺祈福,前朝事务又不断,否则虞宝林定然不会到这时才入那位的眼。
日后这后宫可是要热闹了。
文竹妥当收好,走过去为皇后轻轻按压额角:“奴婢总有些担心,虞宝林用这般手段争宠,心思活络机敏,怕不容易受娘娘掌控。”
“为何要受本宫掌控?”皇后抚着腕间的碧玺手钏,笑了笑,“一则,本宫留下皇上中意的人,能在皇上心里头留下个好印象。二则,有虞宝林在其中周旋,于制衡后宫也大有裨益。”
“可虞宝林得宠,皇上来咱们这坤宁宫的次数就更少了。”文竹不禁心酸,“娘娘处处为皇上考虑,皇上待娘娘却总不如待那些嫔妃们宠爱。”
皇后动作顿住,脸色倏然转冷:“这话日后不许再说。”
文竹心中一惊,急急跪下身,战战兢兢请罪:“奴婢失言,娘娘恕罪!”
文竹跟随她多年,处事稳重,面面考量,甚合她心意,可有些事,心知肚明,却不能宣之于口。
皇上不宠坤宁宫,但那份敬重,后宫嫔妃没人所能拥有,如此,便也足够了。皇后不愿抱那分琴瑟和鸣的期待,有时相敬如宾,并非不好。
……
一切水到渠成。
那对儿漂亮的玉足蜷缩到一起,脚踝被男人宽大的手掌握住,高度抬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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