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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悠表情不自然的看了司徒睿一眼,然后在司徒睿审视的目光注视下,牵强的一笑,说道:“没想什么,不过是在想我娘的事情罢了。王爷,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问我问题?”司徒睿蹙了蹙眉头,点了点头。“想问什么,说来听听。”
“王爷,我……”沈云悠为难的看着司徒睿,咬着下唇,吞吞吐吐了好半天,才在司徒睿不耐烦的表情下开口,问道:“我想问王爷,你知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姐姐的事情?我娘除了我之外,应该还有一个女儿,对吧?”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司徒睿一副嫌弃沈云悠大惊小怪的样子,斜睨了沈云悠一眼,司徒睿想都没想,便点了点头,说道:“你是还有个姐姐,但这事你们沈家自己人不是应该更清楚吗?怎么倒是来问我了?”
“我一直没有听过我爹娘提起过这件事,之前曾经听我的丫鬟提过一嘴,我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今天在想起我娘的事情时,又想到这个了。所以就想问问看王爷知不知道关于我姐姐的事。”
沈云悠落寞的样子,让司徒睿陷入了沉思之中。很快,司徒睿就回过神来,然后看向沈云悠,语速缓慢的开始说起他所知道的事情。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叫沈云扬。小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而死了,我想你爹娘不在你面前提她,也是为你着想吧。”
沈云扬……
沈云悠暗暗在心里重复着这个名字,但是却还有一点不明白。悠扬悠扬,不是应该先有悠再有扬的吗?为什么身为姐姐的人,却叫了沈云扬这么个名字?还有那场所谓的意外,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吗?还是说,是有人故意策划的?
“王爷!”沈云悠一想到这,立刻表情一变,精神抖擞,目光灼灼的盯着司徒睿。“那你知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死都死了,你哪那么多废话!?”司徒睿见沈云悠没完没了的提起沈云扬的事情,不禁有些恼怒起来。“她死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场吗?问我干什么?”
“诶?”
司徒睿见沈云悠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但稍微一想,司徒睿也就明白沈云悠为什么这样了。隐忍着心里的不耐烦,司徒睿耐着性子和沈云悠说起以前的事情。
“她死的时候你在场,我也在场。不过是小时候一起出去,没想到却发生了意外。你会变傻,好像也是在那件事情之后。当时除了我们三个,还有你那个叫沈什么的哥哥,和你们相府那个嫡女,叫什么名字我记不住了。”司徒睿回忆起往事,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瞄了一眼安静的听着自己说话的沈云悠,司徒睿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
“我只是在怀疑,这件事情和我娘失踪的事,有没有关系而已。”
沈云悠低着头,走到离司徒睿稍远一些的地方坐了下来。双腿不规则的摇动着,沈云悠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出声说道:“我娘的身份低微,就算嫁到了相府,也是受上面几位夫人排挤欺负的。我听说大娘因为我娘嫁到相府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和我爹同房过。至今也没有一儿半女的,所以她一定很恨我娘,也更恨我娘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你娘的失踪和你大娘有关系?”司徒睿听沈云悠这么一说,立刻就感兴趣了起来。
“我只是自己猜猜罢了,要说怀疑的话,我们相府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沈云悠忽然间抬起头来,先是警惕的看了看门口的方向,然后和司徒睿四目相对,小声的说道:“最有嫌疑的就是我二娘,叶云倩。”
“此话怎讲?据我所知你爹可是有好几位夫人,你为何只这么说她?”司徒睿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盯着沈云悠问道。
“因为一些王爷你不知道的事情,也是我们沈家的丑事。”沈云悠凄凉的一笑,在考虑了一下之后,才把那件事情说了出来。“王爷肯定不会相信,我二娘竟然在我爹的眼皮底下,和我们沈家商铺的掌柜偷情长达几年之久。如果不是之前家里的账本发现不对劲,我爹叫我去查,我也不会查出这件事情来。二娘因为那件事肯定已经恨我恨的咬牙切齿,我虽然只把那男人给供了出来,并没有把她和那男人的事情告诉我爹。但是我也利用这件事来威胁她,让她对我娘好一些,帮我娘扶正。前些日子我和夜子轩离开京城,这消息肯定被大家传的沸沸扬扬的,说什么的都有。二娘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所以我怀疑,她是不是以为我和王爷的婚事已经不可能了,而我又不在相府,所以她就下了狠手,对我娘做些什么。”
司徒睿听完沈云悠的话,不由得一笑。因为这的确像是沈云悠会做出来的事情。而至于她前段时间和夜子轩离开的事情,也确实被众大臣议论了一番。要知道沈云悠已经是皇上下了圣旨,亲自赐婚的睿王妃。怎么可能会让她和另一个男人单独出城去那么远的地方,而且还没有经过自己这个睿王爷的同意?
一想到这,司徒睿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你二娘好好的相爷夫人不做,为什么要和那掌柜的通奸?她难道不知道这事要是被别人知道的话,会给她带来什么后果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相府的财政大权在我大娘那,大娘每个月给二娘的钱并不够她花,她又经常喜欢逛街买些首饰做些衣服什么的,所以会搭上那掌柜刘松,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沈云悠提起叶云倩会联系上刘松的原因,不屑的撇了撇嘴。“真不知道这些人的脑子里面都装些什么东西,既然不喜欢我爹又为什么要和我爹成亲?既然成亲了又为什么要对我爹不忠?那么一点钱而已,竟然就能让她做出这种事情来。呵呵,可笑。”
沈云悠只顾着自己低头感叹,却没有留意到司徒睿因为她的这一番话而发生的表情变化。
司徒睿目不转睛的看着沈云悠,听着她喃喃自语的说着“既然不喜欢我爹又为什么要和我爹成亲”时,司徒睿突然间条件反射的开口问道:“那你同意和本王成亲,是因为喜欢本王吗?”
司徒睿的问题问出口来,别说是沈云悠,就连司徒睿自己都没有想到。看着沈云悠投射过来的惊讶目光,司徒睿的表情由一开始的尴尬僵硬,很快就变成了阴冷不堪。
拍案而起,司徒睿目光清冷的看着沈云悠,说道:“本王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说的那个和你二娘通奸的掌柜叫刘松是吗?本王会帮你去刑部问一问的,看看他有没有被砍头。如果没死的话,我会想办法帮你把他弄出来。如果真的像你猜测那样,那这刘松对你查你娘失踪的事情,应该也有些帮助。”
“真的吗?”沈云悠平静暗淡的眸底因为司徒睿的话而变的清澈明亮,倏的站了起来,沈云悠表情激动兴奋的看着司徒睿,展露笑颜,一脸开心的说道:“那云悠就先谢谢王爷了!”
司徒睿深深的看了一眼沈云悠,没再说什么,径直的走出了房间。沈云悠看着司徒睿离去的背影,脸上兴高采烈的笑容也慢慢地消失了一些,最后只剩下一抹浅浅的微笑挂在嘴边。
伸手掐了掐自己笑的有些僵的脸颊,沈云悠慵懒的送了个懒腰。嘴里哼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沈云悠没想到司徒睿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帮自己的忙。虽然她原本在司徒睿进屋的那一瞬间起就有了这个主意,但事情的顺利还是出乎沈云悠意料的。
半躺在软塌之中,沈云悠仔细的回想着司徒睿刚刚对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
沈云扬……她真的已经死了吗?如果按照司徒睿的话说,沈云扬在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那夜子轩为什么三番两次的和自己提起沈云扬,又为什么要说自己和沈云扬长的很像?难不成夜子轩对当时年纪还很小的自己和沈云扬,就已经记忆很深刻了?这也说不通啊……
还有,司徒睿说当时除了自己和他、沈云扬之外,还有沈瑾瑜和沈云秀两人在。别的不说,就单单说沈瑾瑜和沈云秀两人,沈云悠就觉得这事情肯定有蹊跷。俗话说的好,三岁看到老。沈云悠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像沈云秀那样的姐弟俩,小的时候会是心地善良纯真的可爱小孩子。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如果那场意外是有人故意设计的话,那么这人会是谁呢?叶云倩?不会是她,她没那个头脑。南宫若舞?还是……薛兰珍?至于四夫人张采依,沈云悠是连考虑都没考虑一下的。因为据沈云悠所知,张采依在很早的时候孩子就夭折了,从那以后张采依就一心念佛,而沈云悠也看的出来,张采依是真的心无杂念,不会做这些事情的。所以嫌疑最大的,除了南宫若舞之外,就只剩下那个聪明的让人抓不到一点把柄的薛兰珍了……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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