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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阮呆呆地,还没反应过来哥哥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
平日里时时温润含笑的一张脸,此时像是结了一层霜,盛嘉衡眼中含着不易察觉的愠怒,唇线也紧绷着,他见到盛阮当下的模样,像是怔了一瞬,又旋即面色更冷凝了几分,心头却蒙上了一层心疼,他呼吸都急促了片刻,才控制着自己,尽量使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冷硬。
“是谁?”
盛阮一晚上受了太多刺激,脑袋几乎已经停止了运转,他将哥哥的问题反复在脑子里重复着念了几遍,也没弄明白盛嘉衡的问题。
只是他这副闭口不言的情态,落在盛嘉衡眼中,便成了彻头彻尾的包庇。
盛嘉衡此时也已经被怒气和心疼一起冲昏了头脑。
他调了餐厅门口的监控,才看到盛阮被高大的男生抱在怀里,带着离开了,那男生,赫然就是将盛阮压在洗手间里肆意玩弄的那一位。
他想要给阮阮打电话做确认,担又担心自己情绪不对,压不住怒气,将人吓到了,便选择发了微信去询问。
盛嘉衡按捺住心绪,等了许久,才终于等到了盛阮的短信回复——去同学家住。
他几乎立刻便丢失了理智。
阮阮竟还打算和那个混蛋一起睡。
盛嘉衡心中晦涩。
盛阮年纪还小,总会有做错事的时候,像这样单纯的孩子,被心机深沉的坏人诱哄了,他作为大哥,帮误入歧途的弟弟踏入正轨,合情又合理。
于是依靠阮阮手机的定位,盛嘉衡找到了这家酒店,酒店的经理和盛家曾有过合作,他不必多费言语,便很轻易地得到了这张房卡。
盛嘉衡将领带扯松,又将袖扣解开。
他心内已经设想过无数可能会被他撞破的画面,最终在进门时,他仍然犹疑了一瞬。
迎接他的是空荡荡的房间,盛嘉衡环视了一周,悬了许久的心才终于落下一些。
房间里并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痕迹。
而他的阮阮以及那个陌生的男孩,也不知所踪。
没关系,盛嘉衡脸下眼帘,他有的是时间和手段陪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们玩一场猫捉老鼠的小游戏。
可当他拽住这只肌理柔嫩、触感熟悉的踝骨,当最终看见躺在衣柜里的盛阮时。
盛嘉衡恍然觉得,或许他的阮阮并不是被围堵的小老鼠,而是那只捕惑人心的猫。
他捧在手心里疼爱了17年的弟弟,此时狼狈地瘫软在酒店小小的衣柜里,被人带上假发,换上小吊带,装扮成女孩子的模样,被人这样不带一点怜爱地对待。
盛阮此时睁着一双懵懂的杏眼,漂亮的脸蛋上沾满了泪痕,嘴唇像是被使用过度一般,红肿不堪,仿佛熟透到极致将要糜烂的果实,下巴上的指痕清晰可见,他目光下移,这些浅浅的红痕不止存在下巴上,盛阮脖颈上、锁骨上也被弄出来了一些痕迹。
再往下的位置便被吊带裙和睡袍遮掩住了。
盛嘉衡缓缓闭上了眼睛,头一回心底里萌生出来了要杀人的冲动,心脏都要疼得仿佛被刺穿了一般。
他的弟弟,被人压在餐厅的洗手间里不知道被如何欺负之后,又紧接着被拐带着到了这里来开了房。
盛阮像是花房里精心灌溉培育出来的娇贵的一株花,盛家在之前的十几年里让这株花木得以自由生长,而眼下这朵花恰恰到了绽放的花期,娇艳绽蕊,便引来了许多觊觎的目光。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已经格外超脱出了他的接受范围。
这张漂亮的脸蛋,诱人的双唇,之前简熠亲吻过,现在这个不知名的男孩也尝过盛阮的滋味。
还有没有其他人?
未来还会有谁?
如果这样惊人的美貌注定会引来无数的窥伺。
那么对于这朵漂亮的花来讲,自由的空间应该设到多大。
盛嘉衡有些头疼。
盛阮已经止住了哭泣,他躺在纱裙里,一条腿还在哥哥手心里,他此时脑袋已经整个宕机了。
但他知道身边的这个人是盛嘉衡,所有的不安便一瞬间都被驱散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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