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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萍依旧被人们围在中间不知叽叽呱呱地说着些什么……
然后就听到先前当介绍人的那个女知青大喊了一声,“……天哪,郑萍同志也太可怜了吧,要是我遇上这事儿,我也会被吓坏的!那我们今天就做点儿好吃的,给郑萍同志压压惊,好不好?”
洪禾禾就问栀栀,“栀栀,你们仨怎么现在才到?不应该是早上七点多就到了吗?是火车晚点了?可我没听到下午有火车到啊。”
界南省太穷了,每天抵达省城的火车只有四五列,都集中在上午。
所以当栀栀等三人赶到知青站的时候,洪禾禾觉得很奇怪:怎么这个时间段到呢?她也没听到有火车经过的声音呀!
栀栀一边跟着洪禾禾往河边走,一边把火车上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
洪禾禾一脸的不敢置信,“郑萍第一次出门就把自己给卖了?她也太蠢了吧?干嘛要把自己的家庭情况说给陌生人听啊!”
栀栀但笑不语。
陶容冶解释道:“可能是……她在家里爹不疼娘不爱的,所以没人教她吧。”
洪禾禾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要真是家里爹不疼娘不爱的那个孩子啊,肯定从小就学会了察颜观色,可机灵着呢,绝对不会这么蠢,这么容易就上当!”
这下子,陶容冶也觉得有些不对了。
但他跟郑萍也不熟悉,就闭了嘴,继续沉默寡言。
栀栀笑眯眯地岔开了话题,问洪禾禾怎么个洗澡洗衣洗头法。
洪禾禾倒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到了河边,栀栀明白了。
——这里被人用毡布搭了两间简易的洗澡房,一间男用、一间女用,两间房相距大约三十米左右。
栀栀跟着洪禾禾走进毡房,这里已经有两个女知青在这儿洗澡洗头了。
栀栀有点不太好意思,但对方两人却大大方方的,还和栀栀打招呼,简单地介绍一下自己的名字和即将下乡插队的地方……
洪禾禾告诉栀栀,“以后来这儿洗澡洗头啊,一定要找伴儿。一是为了安全起见,一个人洗,一个人望风。二呢,就是一盆水洗头洗澡可不够,所以你先洗,我给你看着,不让男的靠近这儿,也帮你打水——你用完了一盆水我再去帮你打一盆水来。等你洗完了换好了衣裳,再换我洗,你来帮我望风帮我打水。”
栀栀在火车上捂了一天一夜,浑身上下都被汗水给湿透了好几层,都已经闻到自己身上的酸臭味儿了。听了洪禾禾的解释,她连连点头,“那我就先洗了,谢谢你呀禾禾。”
洗澡房里没有别的遮拦,但栀栀也顾不上了,她除下衣裳,洪禾禾已经帮她打了一盆河水过来,她便就着河水开始洗头洗澡。
界南省是祖国最南边儿,四季如夏,下午四点多钟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河水被烤得极
温柔……
但将第一掬河水泼上身的时候,栀栀还是被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后来就好多了。
栀栀把自己洗刷得干干净净,整个人都舒服了。
就是用香皂洗头这事儿让她接受不了。
头发固然被清洗得很干净,但梳起头来的涩感让她心惊胆战……
现在是特殊时候也就不讲究了,等她安顿好,必须得想办法解决洗头膏的事
——在松市家里的时候,家里的洗头膏是妈妈自己配的。比后世用的进口洗发水、护发素都好用!
妈妈教过她怎么制作洗发膏。
栀栀洗完澡,就换成洪禾禾洗。然后栀栀像之前洪禾禾那样,一趟又一趟的来回帮她打水……等到洪禾禾也洗完澡,两人就一块儿端着盆子去河边洗脏衣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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