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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文俊书院。
赵桓旭如厕出来就被朱志福带着几个学子给围住了。
“我说,赵桓旭你什么意思?生辰诗会请那么多人,就是不请我,看不起我朱志福是不是?”朱志福吊儿郎当地用折扇搔着后脖颈,他的跟班们则都抱着双臂,面色不善地盯着赵桓旭。
赵桓旭看他们这副模样,知道自己不能得罪了。自上次经邬诚闹过之后,不管是在祖父还是在师长同窗面前,他都形象大跌,如今正努力挽回中,绝不可再出岔子。
他恭敬有礼道:“朱兄,这其中有些缘故不便与外人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朱志福瞧他两眼,挥手让跟班离开,自己跟着他走到一旁。
“朱兄,上次你与赵桓熙闹得那般不愉快,甚至累得两家长辈也在朝上争锋,此番我生辰宴,实在不方便请你过府。”说到此处,他不等朱志福发作,忙道:“但是朱兄上次替我解围的恩情,我一直是铭记于心的。作为补偿,我愿意告诉朱兄一个秘密,一个关于赵桓熙的,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哦?什么秘密?”朱志福瞬间来了兴趣。
赵桓旭叫他附耳过来,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朱志福大为兴奋,拍着赵桓旭的肩道:“看在你告诉我这个秘密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说罢大摇大摆地走了。
赵桓旭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阴沉着脸往旁边啐了一口,这才整整衣裳回课堂上去了。
下午未时,太阳不见了,天阴了下来。
徐念安一见情况不对,忙令人去马房叫套车。她自己走到嘉祥居门前时,正碰上急匆匆出来的殷夫人。
“娘,我去接三郎。”她道。
“好,快去吧,小心着些。”殷夫人担忧道。
夏季的雨总是来得很快,国子监又在外城,徐念安紧赶慢赶,还是没来得及在雨落下来之前赶到国子监。
好在这次有知一知二驾车在监外候着,应该不会再出现上次那样的意外。
半路上遇上知一知二的马车,徐念安掀着帘子问:“三爷呢?”
“在车里。”知一道。
徐念安就下了马车,叫车夫驾车回去,自己钻进赵桓熙的马车里。
赵桓熙一如那夜,抱着头蜷在马车角落里,面色煞白瑟瑟发抖,脸上又是泪又是汗的,见了徐念安,可怜兮兮地哭着道:“冬姐姐,我好怕!”
徐念安过去抱住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怀中,帮他捂着耳朵,安慰道:“没事,我来接你回家了。”
马车重新上路,徐念安听着外头连绵不绝的雷雨声,将下巴搁在他的头顶,心中忧愁:这心病要是治不好可怎么办?
没一会儿,马车陡然一震,像是与什么撞了。
赵桓熙吓得往下一出溜,又躲回角落里去了。
“知一,怎么回事?”徐念安问外头。
“三奶奶,有一辆马车从斜刺里冲出来撞了我们。”知一道。
他话音方落,外头便有人骂了起来:“放屁!明明是你们的车撞了我们的车?赶紧叫你们主人从车里滚出来给我们世子赔礼道歉!”
徐念安听着动静不对,国公府的马车上都有国公府的徽记,但凡长眼睛的人都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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