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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送葬的人很少,只寥寥几个。
华老爷子走不了远路,没来。
保姆陪着小顾胤来的。
小顾胤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一个劲地哭着找妈妈,像前几天那样。
苏婳和顾北弦并肩走在人群后。
来送乌锁锁最后一程,不是同情,也不是看笑话,就是习惯了做事有始有终。
毕竟斗了那么多年,总得给她画个句号。
葬礼一切从简,没那么多讲究,更不可能开追悼会。
殡葬人员在墓地里挖了个坑,将乌锁锁的骨灰盒放进去,盖上土,立上石碑。
众人将手中的花,放到石碑前。
夏风吹起,将花吹得簌簌作响。
从此以后,乌锁锁在这世上彻底地消失了。
化成一把轻飘飘的骨灰,长眠于地下,再也跑不了了。
大概她怎么都想不到,机关算尽,却误了自己的性命。
年方二十七岁,就香消玉殒,死得不明不白。
一行人在墓地前,沉默地站了一会儿。
楚砚儒回头,对大家说:“走吧。”
苏婳打量了他几眼,楚砚儒比上次见时,苍老了许多。
明明和顾傲霆一般大,顾傲霆意气风发,春风满面,像五十出头。
楚砚儒却一脸沧桑,中气不足,形销骨立,看着像快七十的。
几人一路无言,缓缓往回走。
楚砚儒走到一直哭着找妈妈的小顾胤身边,蹲下来。
递给他一支棒棒糖,摸摸他的头,楚砚儒重重地叹了口气。
也不管小顾胤能不能听得懂,楚砚儒说:“孩子啊,不是我不肯收留你,实在是怕了。基因这东西,真的太可怕了。华老爷子对你曾外婆那么好,结果她和华棋柔联手残害他的大女儿琴婉。我对华棋柔和乌锁锁那么好,华棋柔背着我私通,乌锁锁残害我女儿,害死我外孙。我在乌锁锁身上付出那么多心血,我重病快要死了,她不管不问,一听要为我捐肝,跑得比谁都快。怎么疼她,都改变不了她自私的本性。我得为墨沉和南音的孩子着想,也得为苏婳和北弦的孩子着想,我怕啊,怕再养出个白眼狼。你就好好跟着华老爷子过吧,我只能给钱,其他的,真给不了。”
小顾胤显然没听懂,拿着棒棒糖,泪眼啪嗒地瞅着他。
苏婳却听得心里酸溜溜的。
她并不是楚砚儒的亲生女儿,也一直拒绝和他相认,对他从始至终,都是排斥。
可他却口口声声,称她为女儿。
离开公墓,暴雨忽至。
哗地一下,仿佛一堵稠密的墙从天下倒塌下来。
保镖急忙撑起伞给他们打上,可是打伞没用,风一吹伞面翻飞,硕大的雨点直往身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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