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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没理会他这番话,反而急速地从对方的话里提取有用信息——他确认他们会死,但对男人来说他们是货物,但是现在不杀他们,就说明买家要的是活的,不然他可以直接送尸体给买家。
可他又确认他们一定会死,那就是说,他知道买家买他们是要做什么,并且这件事会要了他们的命——也就是说,要他们命的,其实是那个买家。
中原中也继续问道:“之前港区发生的几起少女失踪案,也是你们的手笔吧。”
男人没有否认,“是又如何?”
想起特办处黎组长给他发来的邮件里的猜测,中原中也试探道:“是那个邪道跟你的交易?”
他没有像特办处一样用勾结这个词,在他看来,像对方这样的人,只会有明确的利益交换,所谓的共同目标,也不过是现有的共同利益罢了。只有明确的交易内容,才能让对方勉强对合作伙伴放下心。
男人饶有趣味地笑了笑,“你在套我话?”
中原中也也哼笑了一声,“反正你无所谓吧。”
“我是无所谓,但是我也不想被你这么个小鬼捏着鼻子走。我想告诉你是我的事,但是被套话性质就不一样了。”嘴上是这么说,但男人似乎并不生气。
“做个交易如何?”
一旁围观的徐广楣诧异地看着他,一脸迷惑。
你在说什么啊?怎么还跟这种人谈交易??
“跟我谈交易?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吧?”男人也来了兴趣,他走到中原中也面前,掐住他的下颌,“小朋友,你现在不过是我的阶下囚,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交易呢?”
中原中也毫不退让地直视着他,“就凭我的身份。”
他确实不喜欢动脑子,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动脑子。在武力值没有优势的情况下,他当然也会使用别的方法。
他没等对方质疑,接下去说道:“条子已经注意到你了,跟你合作的那个邪道,也已经被特办处的注意到了,你继续跟他合作,只会把那边的注意力也吸引到你身上。既然你已经接触到了那边的世界,那你应该也知道,特办处是干什么的吧?”
男人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他重复道:“条子?”
这是他们道上的黑话,是对警察的蔑称,一般来说只有他们这些干着不法勾当的人才会这么称呼,但是这个小鬼,他可是查过的。港区李家不仅是玄门正道知名的家族,还半只脚站在国家那边,但这样一个黑话,却出现在港区李家的继承人嘴里,实在是让他不得不心情微妙。
旁边的徐广楣也震撼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是“条子”这个称呼他是知道的啊,警匪类港剧里面经常出现的称呼,从自己的发小嘴里说出来,真的是让他对自己的发小刮目相看。但是尽管不知道发小想做什么,他还是默契地没有出声质疑,只安静地在一旁看着。
“条子。”中原中也轻笑着也重复了一遍,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与我合作,怎么也比与那个人合作划算吧?我有李家的背景,也与特办处的人有联系,如果说要打掩护,我明显比他更有价值。”
中原中也没有隐瞒自己与特办处的关系,李家这样的存在形式本身就不可能不与国家的相关机构接触,李泽会接触到这些人也很正常,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对方随便一查就能查到,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面说谎。
男人嗤笑了一声,“我凭什么相信你?光看你的身份,你刚才说的话就很可疑吧。”
“你不信也正常,不过这也正说明我伪装的成功。”
“呵,伪装?”男人看着他,似乎想看看他能说出朵什么花来。
中原中也却没再说他自己身份的事,转而说道:“你是他们的首领吧。”
男人嘴角一翘:“这你可就说错了,我不过是替我们老大……”
“这种谎言就没必要说了,你是不是首领我看得出来。”中原中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毕竟我是个等级仅次于首领的干部,黑手党的首领是什么气场,我再清楚不过了。”
徐广楣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中原中也摆出了黑手党的气场,这倒是让对方相信了他一点。混道上的人和普通人气势完全不一样,和白道的人气场就更不一样了。他这个气场一摆出来,男人都不信他手上没沾过点黑色的东西。
但是手上沾过脏东西,也不代表他就一定这这一方的人,毕竟潜伏得深的卧底也有一样的气场,就像前段时间被他们折磨死的一个卧底一样。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转而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他:“真是想不到,港区李家的大少爷居然背地里是道上混的,你家里人知道吗?”
这就等同于是默认了。
中原中也失笑:“这种事怎么可能让家里人知道啊。”
“我有件事很好奇,”毒枭让外面守着的人搬了个椅子进来,放在中原中也面前,自己坐了上去,颇感兴趣地看着中原中也,“按照我们的调查,你不过也才17岁,就算背靠李家,李家现在也终究不是你说了算,你是怎么当上干部的?还是说你加入的仅仅只是个小组织,随随便便就能当干部?”
中原中也神色微妙。
可不是17岁,他是17岁还没到就当上干部了。但即使是这样,也还是有个比他更早、也更小当上干部的。
“可能要让您失望了,虽然不算是什么大组织,却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小组织。我这个干部的位置,也是凭借足够的功劳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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