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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琐碎应付后,南月由一众丫头嬷嬷簇拥着来到盛轩宫,到了衔梯前,众人却开始迟疑,即使最年长的嬷嬷,也面露难色。
南月并不回头,冷声问那为首的苏嬷嬷:“这盛轩宫是龙潭虎穴么?嬷嬷为何似来了阴曹地府一样?
“这……这……”
还未等这嬷嬷吞吐出半字,护卫统领御风冷不丁从宫门冒出,拦在南月面前。
这御风批一身冰磷甲,吐出来的声音比冰还冷:“皇后娘娘何苦为难太后身边的老人,岂止是他们,就算是娘娘,今日有我御风在,也休得入内半步。”
南月一把掀了那碍事的盖头,一双大眼猛地睁开,厉色扫向御风:“御统领今日最好把话说清楚。转而向丫鬟嬷嬷道:“你们都退下。”
苏嬷嬷知轻重,只带人站远了些,并未远离。却很是担心这位新娘娘不知宫中旧事,作出什么荒唐举动来。
那御风倒态度恭敬,只是声音依旧不带丝毫温度:“娘娘初来宫中有所不知,皇上的顽疾自小在身,每入夜就会有惊呓颠狂症状,圣上发作的时候,任何人不得靠近,皇后娘娘也不必介怀,实乃,六宫各位主子,也没有一位近得了皇上身的。娘娘新嫁,只需明日一早,与皇上一同向太后敬早茶即可。晚间照料皇上的事,还是由臣等禁军护卫队的人来做。皇上虽说性格耿直了些,体力却不输任何一位掌印将军。皇后这般柔弱身家进圣上的身,殿下发作起来,怕是连微臣也护不了娘娘周全。娘娘金躯如若受损,臣着实不敢与太后和丞相交代。”
南月嗤之以鼻,这个御风,平日一副清冷斯文样,没想到婆婆妈妈比师傅还能说。他来照顾?难不成这两个大男人之间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事?莫非,她的夫婿完颜旻不止痴傻,还是个断背?
南月肚里早已经各种yy满腹狐疑,表面却冷静如故,更上前一步道:“他是疯子也好痴颠也罢,今夜都是我的夫君。御统领,你可别耽误了正事。”南月脸逼近御风,御风被她眼神盯的得浑身不自在,身体却铁壁般岿然不动。
南月笑得一脸鬼魅,从喜袍的水袖里叫出一把匕首,转向身后站着的传铃,挑起锦盘上巨大的喜字。“御统领,你若执意碍在这儿,误了吉时,明儿个让满院的宫人见了,说皇上‘不举’”,这罪名你可担待得起么。
南月话刚出口,身后一众宫人满脸的惊愕,“不举……”怎么他们的皇后娘娘,嘴里蹦出的全都是这等惊世骇俗的词儿。
御风更是被呛得面红耳赤:“皇后娘娘……这……”
“娘娘不要!”御风回醒,却已是阻拦不及。
趁着御风愣神的劲儿,南月一手推开他,直闯进内室。她看到的一幕却差点没让自己的眼珠掉出来。
当朝圣主,完颜旻,居然双手抱着膀子蜷缩在浴用雕花木桶里,可怜兮兮,一副差点儿被人强暴的样子。
不过,抛却完颜旻含冤小媳妇儿的样子不谈,除早前在朝堂上拜堂时,南月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完颜旻。
一个男的怎么能长成这幅妖孽模样,墨发如玉,一张俊脸棱角分明。颈下臂肌矫健有力,蜜色皮肤着实透着男人的阳刚。眸子里虽透着惊慌,却灿若星辰,长睫毛忽闪忽闪地抖动,还挂着水汽,看得南月只想扑上去把玩一下。
“咳……咳……”这下轮到南月在御风面前失态。
不过她南月可是西市混大的人,脸皮自比常年待在深宫的御风厚得多。
“御统领,北冥律法,欺君罔上该作何罪处置?这也叫‘疯癫惊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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