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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解决的手段,他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露出了个胜券在握的表情。
丁枫不可能一直藏着,而只要现在的怀疑还不在无争山庄身上,他既然身在华山,就一定可以见到他。
事实上他也没有猜错。
戚寻有意钓鱼,原东园直钩上钓,双方要不是彼此之间不共通消息又都在演戏,说是一拍即合也不为过。
在盛存孝抵达华山的第二日,戚寻便先如同往日一样来关怀了两句,又请他一道去做个见证。
在原东园看来,戚寻有这等不想等到夜帝到来的情绪实在不足为奇。
夜帝和日后之间的矛盾不小。
归根到底也不是夜帝觉得日后是天下第一流的奇女子所以对她有意的问题,而是这两个人的理念性格都是完全相悖的。
戚寻先前提到朱藻和夜帝是对着前辈的态度,是因为朱藻的到来带来的转机,可——
她年少又武功高强,还整出了这样的一出在关外的大新闻,有些心气高傲不难理解,以神水宫少宫主的威名,居然不能让丁枫说出幕后之人,等同于是在不给她脸面,到了这个时候她可未必还觉得夜帝是个让她需要景仰的标杆。
“少宫主的邀约我是很想一去的,只不过我今日实在头疼得无法起身。”原东园苍白着一张脸,在身边小童的搀扶下,才直起身子枕靠在床背。
谁看了他此刻的样子都会觉得他当真可怜得很。
看戚寻面上露出了几分不快,原东园也并不打算将他抱病在身不便前往的理由给撤回去。
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见到丁枫?
他若只是在此地养病的病人,想必他们要劝丁枫提早开口,也不会用他来做个正方的筹码,局势尚且好掌控。
可若是丁枫亲眼见到了他,却要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了,说不准就会提前坦白。
这便不是原东园想要的结果了。
所以他还是不去的好。
他装作不会武功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而他为了原随云之死而感到悲恸的情绪也更绝无作伪之处,就算戚寻明知他在装都得承认,他现在这个虚弱的样子还真没有什么破绽。
当然在戚寻离开后,原东园便远远地跟了上去。
他眼见他们几人一并进了屋舍不远处一间不起眼的柴房,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确定丁枫大抵身在那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早该想到的。
离开屋子的戚寻在他远远看去,似乎露出了几分格外不快的神情,为此一向心气平和也惯会当个老好人的盛存孝,还停下来跟她搭了几句话,似乎是将她给安慰妥当了。
原东园猜测,正是丁枫依然不肯开口,非要等着夜帝到来的说辞让她越发生气了。
年轻人就是在这点上沉不住气。
青天白日的原东园也不便再靠近去确认,可他看到了有人往那屋子里送饭,跟上去后留神听到=这人在抱怨里面的人明明是阶下囚,却还在这里摆架子,可实在是个难伺候的主。
这话落到他的耳中,让他心中更多了一层确信。
如此一来,原东园心中有了盘算。
知道了人在何处就好说了。
他今日这场戏可不只是为了让他不必见到丁枫,免得让对方狗急跳墙,更是为了让他今夜对着丁枫动手更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华山的夜色之中,原东园换上了一身夜行衣,朝着那处小屋而去。
今夜无月,四下里一片黑暗,让他更觉得连老天都在给他提供个助力,方便了他的此番行动。
他更是听闻今日因为盛存孝抵达,柳天佑和对方一见如故,朱藻又是个好客的性子,这几人便干脆凑到了一处饮酒。盛存孝不胜酒力已经歇下了,另外两位还在推杯换盏,可想来也已经是半醉的状态。
这若不是天赐良机还有什么是?
即便有这些好消息在前,原东园也一向不是个莽撞的人。
他靠着内息异于常人,先确认了他这举动绝不会被其他人察觉,又以石子运气击中了门前的看守将其打晕过去后,也并没有选择进屋而是选择跳上了房顶。
屋中为保丁枫的安全难说会不会设下陷阱,他自然不能如此松懈地迈进去。
他小心地揭开了其中一块屋瓦,朝着屋中看去。
昏暗的屋中只有一点微弱到快要熄灭的烛火在燃烧,却已经足够让他看清,身在屋中的人正是丁枫。
这个昔日的家仆看起来睡得格外安稳,甚至唇角还带着一点笑意,仿佛即将脱离阶下囚的身份,让原东园看得格外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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