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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论家境,明瑜并非高门贵子,他少年失父,家道中落,身上更无功名,只与母亲挤在一进的小院子过日子,似这样的出身,给将军府提鞋都不配。
而她虽父母双亡,但自幼跟着堂舅长大,堂舅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有堂舅在,哪怕她是孤女,求娶她的人也是络绎不绝的,险些踏破将军府的门槛。
她这样的出身,嫁给皇子也使得,更何况嫁给谢明瑜?
她嫁谢明瑜,是十足的低嫁。
若论容貌,谢明瑜一表人才翩翩君子,可她也不差,洛京谁人不知,她的容貌是一等一的好,甚至在某次宫宴上,还被见惯美色皇子一眼瞧上,一门心思想要讨她当王妃。
是她不喜天家皇室的勾心斗角,又仗着有舅舅做靠山,便使了些手段让皇子主动放弃,这才有了后来的与谢明瑜的姻缘。
若论性情,她虽被舅舅养得骄纵些,但也是识礼之人,她嫁入谢家便敛了性子,孝敬婆母,打理庶务,甚至还用自己的嫁妆补贴谢家,任谁见了她,都要夸一句谢明瑜真真好福气,竟能娶她做正头娘子。
无论是家世,还是容貌,亦或者性情,她样样拔尖不输于人,可谢明瑜为什么还是有了新欢?
南叙想不明白。
南叙一连喝了几盏冷茶,杂乱无序的心才勉强有了思绪,“秋实,你找个机灵的,悄悄跟上去打探一番,看是露水情缘,还是。。。。。。。”
她声音一顿,后面的话有些不知该怎样说。
看刚才谢明瑜待那个女子的模样,怎会是露水情缘呢?
可让她又该如何承认,自己真心相待的夫君从来不喜自己,而是深爱着另外一个人?
她的骄傲让她无法说出口。
“罢了,你先去打听。”
南叙敛着眉眼瞧着手里的茶盏,声音低低的。
“嗳,奴婢这便去。”
秋实应了一声,心里酸涩得很。
早知如此,她便不说那句话了。
可若是不说,便是把大娘子蒙在鼓里,看姑爷。。。。。。呸!什么姑爷!卑鄙小人罢了!
看那小人与那贱人同进同出的模样,只怕早就勾搭在了一起,他日若抱个庶长子来,那才是真真叫大娘子没脸!
倒不如现在便查探清楚,也好叫大娘子早作打算。
心里这般想着,秋实快步下了茶楼,旁人她不放心,只自己悄悄跟了来,她心里缜密,模样又老实,不过撞见三五个婶子,便将谢明瑜的事情打听得一清二楚。
“哦,你说得是咱们柳街巷的陶娘子吧?”
“那真真是个神仙似的人物,婶子我长这般岁数,还是第一次见到那般好看的人。”
“可惜呀,模样虽俊俏,命却苦得很,她没了父母,又受族人欺凌,只得来京里寻自幼指腹为婚的未婚夫谢小郎君。”
“幸好谢小郎君是个有良心的,两月前的八月二十九,便一顶小轿娶了她,将她安置在咱们的柳街巷,跟婶子我做了邻居。”
八月二十九?
那不是她家大娘子与谢明瑜大婚的第二日吗?!
秋练脸色微变。
这狗日的没良心的奸诈小人,既然身有婚约心有所属,又干嘛来求娶她家大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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