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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接了玉佩,没多问她为何不把玉佩当了换钱,掀开车帘让他们姐弟上了车。
“小姐!”
苏落才上车,雪地里一声叫惹得她掀开车帘去看,就见风雪茫茫间,春杏一路跑来。
苏落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莫非是侯府为了颜面不肯放人?
苏落心里打个转的功夫,春杏呼哧呼哧跑上前,见苏落和苏子慕都在车上,她大喘着气也爬上了车,胳膊伸出车窗,拍了拍车厢,“出发吧。”
说完,马车开拔,春杏气息不稳的朝苏落龇牙笑,眼里明明噙着泪,泪珠子明明簌簌的落,但她笑。
“侯爷把卖身契给了奴婢,奴婢跟着小姐走。
小姐这一走,婚约作废,成全了镇宁侯府的颜面,奴婢和侯爷说,子慕少爷病的厉害,奴婢伺候小姐少爷这么多年,着实不放心。
奴婢给侯爷磕了三个头,说,当年小姐的爹爹救了侯爷的命。如今就当奴婢是替侯爷去照顾小姐和子慕少爷了,侯爷就把卖身契给了奴婢,以后奴婢还伺候小姐。”
春杏能说这话,是豁出去一条命的。
一个丫鬟,用当年的事威胁家主,也亏得镇宁侯现在觉得心虚才没发作她。
苏落伸手在春杏头上揉了一把,哑着嗓子,满心酸胀,“傻不傻。”
春杏脑袋顶在苏落掌心蹭了蹭,“奴婢就想跟着小姐。”
她是镇宁侯府买回来的丫鬟,可那年发烧差点烧死,是苏落给了她一碗药。
她这命,是苏落的。马车一路出城。
真定距离京都不算太远,半下午离京,等抵达的时候却也已经是酉末戌初。
冬天天黑的早,苏落记得以前听爹爹提起过,说真定有一家御春堂药房,是宫里退下来的太医开的,早些年爹爹学医,曾拜御春堂的一位黄大夫为师。
苏子慕烧的厉害,她是什么身份,陈珩不肯帮忙,宫里的太医岂是她能请得动的。
没办法,苏落只能把主意打在这御春堂,冒着风雪从京都赶来。
给了春杏一枚玉佩,让她拿到当铺去换银子,苏落抱着苏子慕连走带打听,进了御春堂药房的门。
是苏落运气好,坐诊的正是那位宫里退下来的老太医。
“烧了几日了?”老太医仔细给苏子慕摸了脉,又翻着眼皮看了看。
苏落忙一手抱着苏子慕让他稳稳坐在自己腿上,一手从衣袖间取出一张折叠成方块的方子递过去,“算上今日,一共烧了五日了,之前一直吃这些药,吃了五天这烧始终不退,之前精神还好,今儿从早起开始就一直昏睡。”
心里着急,苏落声音都是又哑又颤的。
老太医今年八十多了,在宫里做了几十年,又在这真定开药堂这么多年,什么事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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