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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夫人和马冰对视一眼,“你家姑娘没回来?”
张嬷嬷哆嗦着嘴唇点头,到底不肯继续失态,磕了个头要往外走。
“你等等。”赵夫人叫住她,叹了口气,“天都要黑了,就你们这几个人,怎么够找?”
说完,她就将院中的仆从都叫了来,只留两个丫头使唤。
“你去告诉谢大人他们,也帮着找找。你去找方丈问问,到底是他们更熟悉些。剩下的你们都两人一组,拿好火把四处瞧瞧,记住了,务必两人一组,不要分开。”
福云寺位于深山之中,地势复杂险峻,天黑之后找人风险颇大,所以赵夫人才让他们两人一组,为的就是别再搭进人去。
到底是当家主母,哪怕对福云寺并不熟悉,也在第一时间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张嬷嬷见了,感激得老泪纵横,又跪下砰砰砰磕了几个头,再起来时,额头上都见血了。
见她如此,马冰十分感慨。
她确实不待见田家兄妹,但看见张嬷嬷,就仿佛看到了曾经自己的乳母。
无论小主人如何,她们却是一般的掏心挖肺。
“我也去吧。”马冰站起身来。
见赵夫人担心,马冰笑道:“无妨,以前我夜里进山的时候多着呢!不怕。况且这几日我也经常去山上采药,论地形,远比旁人熟悉些,您就在家里等着,别急。”
张嬷嬷是知道她和自家姑娘的龃龉的,此时见她不计前嫌帮忙,既羞愧,又感动,若非时间紧迫,真是恨不得将脑袋割下来送了。
马冰迅速整理好衣裳,又带了火把、火折子和简单的医囊。万一田淑真的失足落入山崖,但凡还剩口气,也能拖一拖。
“对了,告诉你家少爷了吗?”马冰若无其事地问。
张嬷嬷现在已经急得没了头绪,又感激她仗义出手,竟不隐瞒,“老爷病了,少爷刚家去照看……”
“啊,这样啊。”马冰点点头,抬脚出门。
病了啊,那就好好养着吧。
什么时候人没了,病自然就好了。
一行人刚出门,就迎面遇上谢钰他们。
福云寺也算开封府辖下,一个大活人丢了,谢钰有权也有责任过问。
见跟着赵夫人来的一干仆从都出动了,谢钰朗声道:“都不要乱走,听本官安排。”
这么乱糟糟撒出去,没头苍蝇似的,找起来效果极差不说,还容易再出现减员。
“本官”两个字一出,众人顿觉有了主心骨,齐刷刷朝他望去。
刚才接到消息,谢钰已经让元培去找福云寺的方丈,他则先往女眷这边过来,就是防着众人乱投医。
却说那边元培去找到方丈,后者一听就现场演绎了何谓追悔莫及。
方丈一面遣弟子去集结僧众,一面念佛不迭。
“罪过罪过啊,贫僧就知道不该放出消息去要讲经,若不放出消息去,就不会引这许多信众过来。若不引信众来,自然也不会出这样的事。若不出这样的事,福云寺上下也不会平添业障……”
元培都给他这一大串话绕晕了。
早就知道福云寺上下以谨慎,谨慎到怂闻名,却不知道竟到了这个地步!
集结的钟声一响,福云寺上下一干成年僧侣迅速往院中来,而就在这短短几息之间,方丈已经做出决定:
出家人果然还是本本分分念经得好,待此事一了,他就关闭山门,再也不做此类大型活动了。
不多时,谢钰带着筛选过后的人手与方丈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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