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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这种袍衫,一般内着小口裤,劳作时,可将衫子一角掖于腰带间,谓之“缚衫”。
房俊长得本就比一般人黑一些,此时再穿着这么一件衣衫,那造型,活脱脱就是一乡下泥腿子……
长孙涣在马上笑得前仰后合:“哈哈……房二,你这闹的是哪一出?”
房俊回头瞅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继续指挥水田里的庄客们干活儿。
唐朝农民干活儿,在房俊眼见那就是一个惨不忍睹,根本没有科学的劳作方法,做什么都很是随意。便是插秧这么简单的事情,也是行不直穴不匀,缺穴漂苗更是不在话下。
气得房俊干脆拉根绳子,抻直了两头用木楔钉住,就给我照着线插,插歪了,漂苗了,中午你就别吃饭了……
长孙涣见房俊不搭理他,也不以为意,跳下马,甩着马鞭就走过来,刚想要揶揄房俊几句,才发现他身边还站着一人。
初始还以为是房家的庄客家仆,但是走进了,才发现这人衣饰整洁,在场就连房俊都一身泥巴,家仆会这么干净?
仔细一瞅,果然发现不同之处。
这人身材比较瘦小,虽然穿着一身汉服,但明显有些大,显得很宽松。长得瘦小也就罢了,看着岁数不大,还偏偏满脸络腮胡子,看上去极不协调。
“这人谁呀?”
长孙涣瞅了一眼,随口问了一句。
“倭国的遣唐使!”房俊说道。
“哟呵!倭人?”长孙涣来了兴致,围着这人打量了一圈,像是发现什么稀有品种一样,问道:“会说汉话不?”
那人虽然被长孙涣看得心里发毛,还是很尊敬的弯腰致敬:“在下遣唐副使吉士驹。”
发音有些生硬,但吐字还算清晰。
长孙涣似乎对倭国来的遣唐使挺有兴趣,不停的问道:“你们倭国真够奇怪的,上一次记得是贞观四年的时候吧,你们就来了一回,现在怎么又来?某若没记错,好像那次陛下赏赐了不少宝贝,这回该不会也是你们那什么天皇又穷得没钱了,派你们来打秋风?”
吉士驹对长孙涣的刻薄并未恼火,而是诚恳的说道:“并不是那样,我们的天皇陛下派遣我们前来天朝唐国,是为了促进两国的交流,派遣留学生学习唐国的先进知识,为了维护我们两国永不衰竭的友谊!”
“呵呵……”
听到这话,房俊撇撇嘴,不屑的笑了。
这帮鬼子也配谈友谊?简直就是侮辱这个词汇……
从始至终,倭国就像是一个被邻居大叔摁着的小矮人儿,又敬又怕又羡又妒,中國强大的时候,他们就乖得像是个兔宝宝,人畜无害;一旦中國衰弱,他们就会露出獠牙,扑上来狠狠的撕咬一块血肉,贪得无厌!
作为半个愤青的房俊,对这个国家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好感。
他也没闹明白,这个吉士驹不去长安,跑来找自己干嘛?
“我这忙着呢,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放完就赶紧滚蛋!”房俊如此说道,一点敷衍的意思都没有。
长孙涣哈哈一笑,冲房俊伸出个大拇指。
这态度,好滴很!
房俊心说你这家伙莫非也是从后世穿越来的,否则干嘛对倭国这么没好感?
吉士驹脸孔涨红,不过他脸上全是毛……胡子,再红也看不出来。
为什么一路以来,所遇到的无论唐国的官员还是普通百姓,得知他的遣唐使身份之后,都是尊敬有加,一路好吃好喝礼送而来,怎地到了此处,却遇到两个如此不客气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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