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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说这些话,和善的语气说不和善的话,实在是有吓唬人的嫌疑。
姜净春说,“我不是小孩子了。”
她才不会怕呢。
顾淮声眼中的笑意渐渐褪去,他道:“不是吓唬你。”
当然,若是能吓唬到她也是最好。
她总是说喜欢他,可她连他是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
他只是觉得,有必要让她知道,他的身上也会沾血。
顾淮声扭回了头去,没有再同姜净春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姜净春见他一副不愿多言的样子,便也忍住了话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台上的戏渐渐到了尾幕,戏子们退了场,咿呀声音消失不见,这处一下子便安静了许多,姜净春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方才有没有被顾淮声的话吓到,一直不曾说话。
直到李氏开口唤她回家,姜净春才有了反应,她起身同顾夫人还有顾淮声拜别,跟在李氏的身后离开了此处。
他们走后,这处就只剩下了顾夫人同顾淮声,还有顾淮朗。
她将顾淮声唤来了身边坐。
她看他眉眼之间带着几分疲态,便知道他今日一定很早就出了门。
她问道:“一大早就出去,是忙了些什么去?”
顾淮声如实回道:“衙门里头最近有桩案子,盯得紧,方才有些眉目了,便赶过去了。”
顾夫人点了点头,算是知晓了。
两人坐着,默声片刻,一旁的顾淮朗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孔明锁,看样子是已经解开。顾淮声看了眼顾淮朗,最后见顾夫人似无话要说,便打算起身离开,可她却忽然出声唤住了他,“伏砚。”
顾淮声回过身去,看向她的眼中带了的几分不解,似不知她为何又突然叫住他。
顾夫人想到了方才的事,他走去姜净春身边的那个动作。
她发现,他好像待她总是格外纵容一些。
她想他做的事,若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他便总是会满足她。
真的只是表哥对表妹那样吗?
可他对旁人却不见得这样纵容。
顾夫人自己也弄不懂这个儿子。
他素来不愿和她亲近。
顾夫人当年在生顾淮声的时候,险些难产没了性命,本走了这么一遭鬼门关,她这辈子也是不打算再生一回的,可,顾淮声实在是同她不大亲近,小的时候倒还愿意听听她的话,长大之后,便总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
顾夫人这便起了再要一个孩子的心思。
有了这心思,她也很快就付诸了行动。
顾淮声打小就想得多,他心思深沉,以至于她这个当母亲的,也时常摸不透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顾夫人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你也到了年岁,都二十一了,不少的人想着跟我们攀亲家呢。”
二十一,确实是老大不小的年纪了,在他这个年纪的,若是动作快些的男子,现在孩子都能跑能跳了,可偏偏顾淮声,清心寡欲,一点那方面的想法也没有。上回有个爬床的丫鬟,生得也是极出挑的模样,却被他面无表情让人抬了出去。
想要同侯府攀亲家的人不在少数,侯府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也不是说着玩的。
顾夫人玩笑似的说出了这句话,可心中却止不住打鼓,她观察着顾淮声的脸色,想看他是何反应。
然而,顾淮声几乎没有任何停顿,脸上也没有任何不虞,他回道:“全凭母亲安排。”
说罢,离开了此处。
顾淮声的回答显然出乎她的意料,她倒没想到他竟应得这般干脆利落。顾夫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松了一口气,也没再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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