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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人昏迷的时间里,根本不确定薛本宁有没有遇险,若是还未上场最好,原以为江蘅和霍珣会一直吵下去,可还是被发现了他们想跑。
囚车再次向前移动,眼看入口的光线越来越明亮,付清乐干脆不装了,他摘下麻袋站起来,一开口便是威胁:“敢抓我,你们想过后果没有?”
龙逐在此,他们岂会不知道他是谁,江蘅笑得肩膀微颤,嘲讽付清乐的愚蠢,有持无恐道:“付少主既能来陈仓,那必然是已经知道很多东西了,不管傅应松有没有要求,你都必须死。”
“你——好,好。”付清乐气急,抓着铁笼的手逐渐用力,“想要我的命是吧,你当我会怕?”
“不,我只当你这句是遗言。”
“我与你们无冤无仇,被偷袭是我一时大意,但我若是出来了,我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你!”
霍珣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但他听完这句话,不知是“无冤无仇”还是付清乐的报复点醒了自己,他手腕轻转,一个剑花后用剑刃抵住了付清乐的脖子,目光锐利道:“这把剑识得么?”
凤栖坞皆因他手上的剑遭到劫难,于情于理这都是他们活该,霍珣不仅要收复清虚,还要他们还了血洗门派的债。
他说:“活人立旗,祝你们好运。”
江蘅阴恻恻地笑着,接话道:“全部丢进去。”
轰的一声,当门闸大开,原本看客不多的场外彻底沸腾了,遥想上一次能有这样热烈的回应,还是仙剑大会,可在这里,大家都像披着斗篷的野兽,他们等不及被人请,就先沦为了别人的玩物。
付清乐失了麻袋遮挡,角斗场里迷乱的光线晃得他眼疼,也不记得是谁在后面踹了自己一脚,害他狼狈入场,掀起了一地的灰。
场内场外就是被这道光隔开了,其实很难看清上面的画面,付清乐抬起脑袋,数不清有多少目光投射在他身上,他们的惊呼,是因为他们认出了他是谁。
付清乐也怔了,一时间,频频窥见的鬼市和此刻相融,一样怪俗且不可理喻,他觉得坐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太像人,更不像鬼,像动物。
穿上金装的蛤蟆坐在最高处,狐狸游走在几层台阶之间谄媚地求着金条,山猫和豺狼肩并肩,他们扔出银钱下赌注,土狗唯唯诺诺不敢声张,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角斗场,试图能够抢点骨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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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整个群体对二人实行的霸凌,仅仅用眼神就完成了羞辱和折磨,以至于付清乐错过了真相,他看到的只是动物面具,却脑补出斗篷下的身体,这时候方才明白,他们真的无路可走了。
现实不实,让付清乐几乎忘记了所有,他就这样跪在地上,像被当街扒了衣服一样难堪,感觉要被眼前的黑暗吞噬掉。姜云清看不见更听不见,正想摘去头上的麻袋,是他扑过来把人推到阵法中间,抓了黑旗强行塞进手里。
“别摘了,你负责立旗就好。”付清乐好似抽了魂,连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他知道如果被认出来会有什么后果,姜云清可能不怕,但他怕极了,“你知道吗?被这些人看着,好像在经历一场轮奸。”
他没办法了,只能用这种话逼姜云清隐藏身份。
“那你呢?”
姜云清听他的话盘腿坐好,黑旗不能倒,一旦他开始立旗,二人面临的就是被亡魂寄身的豺狼虎豹,无论结局如何,肯定是付清乐死得最早。
付清乐本想活跃气氛说一句爽了,但转念一想实在低俗,他还是用最正常最质朴的态度告诉对方:“你放心,你放心。”
姜云清抬了头,这语气太熟悉了,他的姐姐总是这样说。
其实付清乐也没多少把握,要他赤手空拳地搏斗,跟洗干净了送老虎嘴边有什么区别,他就不和姜云清说都得死了。
看台上又远远抛来一把金剑,付清乐顺着那方向看去,正好捕捉到霍珣放下的手,他有些意外这人会把龙逐扔进来,也许是不想自己死得太早,让角斗没有什么看头。
但至少不是一方有难,八方刁难。
既然这样,那付清乐就不客气了。
他感觉自己强得可怕。
“惹到我,算是踢到铁板了!立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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