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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皇城司不能让指挥使们光膀子验伤,那是不想给张春庭添麻烦。但是现在天高皇帝远,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
顾甚微想着,身形一转,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帐篷冲了过去。
营地四周都乱糟糟的,因为失去了目标,有不少蛇在四处乱窜,孙思武的手下们都拿着刀剑杀个不停,到处都是蛇的尸体。
一些柔弱的文官,则是早就朝着旁边没有受到攻击的商队跑去,心中已经盘算着用八百字文章来描述今夜之事,指不定还能博得个满堂彩。
顾甚微杀死一条拦路蛇,同韩时宴一并到了帐篷前。
顾甚微冲着他打了手势,示意他跟在后头,然后拿起长剑挑开了这顶营帐的门。
回过神来的傅老大人颠颠地跑了过来,一跑洒了一地的粉,虽然他知道自己身上已经洒了驱蛇粉,蛇不会追着他咬了。
但他觉得吴江这厮多少有些发癫,同他单独站在一块儿。他担心蛇不敢来,吴江能将蛇甩飞过来……
傅老大人想着,忍不住离顾甚微更近了一些,他探着脑袋往里头看了看,这营帐当中空空如也,别说人了,便是一条蛇的尸体都没有。
“这不是赵槿的营帐么?你们该不会怀疑是赵槿驱蛇杀死了徐逸,然后还要杀死我同刘符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赵槿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根本就没有理由这么做。”
赵槿乃是齐王之子,虽然不是世子,但也算是上是备受宠爱。
他这个人温润斯文,是宗亲当中罕见的有本事之人,年纪轻轻地便被官家委以重任。他精通北朝语,且同北朝人有多次打交道的经历。
“对于这次和谈,没有人比赵槿更上心了。更何况他一个皇亲国戚,怎么可能会驱蛇这种江湖之术!”
一旁的韩时宴听着,冷冷地讽刺道,“我们在今日之前,也不知道您是这样不作为的酒囊饭袋。昨日旁人问我,我也要说上一句不可能!官家根本没有可能派出一个饭桶。”
韩时宴说着,跟着顾甚微后头走了进去,帐篷里的东西并不多,可以说是一览无遗。
除了一张床外,在那床脚处还有一个巨大的深红色箱笼。
“咚……”顾甚微耳朵一动,一个箭步冲到了那箱笼面前,抬手指了指,示意韩时宴这里头有活物,让他让开些。
韩时宴点了点头,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弩机,对准了那箱子。
他看着自己熟练的动作,心情有些复杂。
他以为自己这双手一辈子拿的都是笔,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像一个武夫一样拿起武器。
只不过经过了之前几次刺杀,他已经想过了,他即便是帮不上顾甚微的忙,那也要学着有自保的能力。
只听得咣的一声,顾甚微一脚将那箱笼盖儿踹了开来,只见在那木头箱子里头蜷缩着一个穿着白色中衣的人,他的嘴巴被堵住了,额头上有一个红色的包,手脚都被捆在了一起,根本动弹不得。
这人生得温文尔雅,恰是他们要找的赵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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