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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内官是皇上的心腹,叫闫不离,打从先帝时候开始就在皇帝身边伺候,也是宫里的老人儿了,又得皇上宠幸,平日里就是个没人敢招惹的衔儿,这回来汝南,是奉皇命,往狠了说就是钦差,理理袖子往门口一站,高抬着下巴看人,他身边自有小官心领神会,尖着嗓子道,“闫公公到,还不快叫你们家公子出来迎接。”
门口的两个家丁面面相觑一眼,这位公公瞧着来头不小,出门还敢撑黄顶子,哪儿还敢耽搁,紧忙回去叫冯夜白。
蔚敏跟这位公公素有过节,听说闫不离来了,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皇帝派过来的,一拍桌子站起来,兴师问罪的姿态气冲冲往门口去,好在那闫不离嚣张归嚣张,倒还记得位分尊卑,阉人地位再高,也高不过皇帝的心尖子肉,见着蔚敏,规规矩矩请安,“奴才给郡主请安。”
蔚敏不领情,给她卖笑脸没用,这位可不是买你帐的人,扫头就没有好声气,“你来干什么?”
闫不离在宫中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气没受过,早就是滚刀肉二皮脸一个,这点排头压根儿就拿不上台面,他也不气,照旧端着张笑脸儿,“回郡主的话,这不是前儿太后做了个噩梦嘛,说梦见郡主被老虎化成人形的妖怪给掳走了,太后不放心,就跟皇上说了,皇上就派奴才来照顾郡主安慰。”言罢斜吊着眼睛看冯夜白,“别真被什么妖魔鬼怪的给拐跑了。”
这句话叫一语双关,在场出了沉央就没有听不明白的,老虎还能是谁,冯夜白呗,对皇帝威胁最大的人,皇帝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他,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就是皇上怕蔚敏跟冯夜白旧情复燃,这才紧巴巴派人来斩断情丝来了。
“呸!”蔚敏扫起人面子来那叫一个不留情面,“凭你个阉才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本郡主来的时候皇上答应过,说不会再派人过来,现在你又说是奉皇命而来,那照你这奴才的意思就是说,皇上金口玉言出尔反尔吗?”
闫不离扫袖子往下一跪,“奴才不敢,皇上也是担心郡主安危,朝圣大会在即,难免会有异心人要跟朝廷作对,郡主出来时带的侍卫有限,还是……不要辜负皇上和太后的一片真心了吧。”
皇帝可吩咐了,寸步不离的跟着郡主,但凡是跟冯夜白之间有一点儿要烧起来的苗头都要及时给掐喽,顺带的,再觑空给冯夜白上上眼药,让他也清楚清除,这皇差既然接了就不是那么好卸掉的,更是让他醒醒定定,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别惦记不该惦记的。
冯夜白心里明镜似的,可就是不待见,右手紧紧攥着沉央,心里头恨呐,但面上得装的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可底下攥着沉央的手却越来越紧,泄愤似的。沉央疼的撑不住,小声叫他,“夫君……夫君,我手疼,你放开我。”
蔚敏扭头看了眼,急着打发闫不离,“本郡主挺好的,用不着你操心,你要爱跟着那就跟着,就是别杵在本郡主眼皮子底下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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