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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敏滑胎,沉央第一个想到的是梁无玥,“我上次去看他,他喝的烂醉,一个人倒在地上,嘴里念着蔚敏的名字……我头一回见一个男人哭的那么伤心,他要是知道蔚敏的孩子没有了,那他还能活吗?”
“所以还不能让他知道。”冯夜白目光深沉,盯着她肚子,“五个多月了吧,媳妇儿,你可不能出什么岔子,你要是出了什么事,那我可是真的活不成了。”
沉央学着他平日的样子,揉揉他脑袋,“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不是好好儿的?不用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他一直觉得男人先成家再立业这句话应该反过来,不立业就成家,成家了哪儿来的本事养家?成家了,有了老婆孩子,夫妻敦睦,阖家团圆,也没那心思再出去闯荡,放着好好儿的家不待,谁还成天想着妻离子散不成?
甭管别人怎么想的,反正到他这儿,是没心思再去跟他们掺和那劳什子的皇位、权利了,不过也不能任由人家欺负到家门口来,皇帝这次是自己把引线点着的,他自己安逸日子过惯了,想作妖,非要换换,旁人想拦也拦不住,事已至此,那就怨不得官逼民反了!
“我同你打个商量可好?”他把她拉到自己腿上让她坐下,“我昨天同宇文潞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皇帝想让我死,我不想死,那就只能跟宿王合谋,把皇帝拉下马,宇文潞昨儿个是来给我送蒙城的布防图的,甭管做什么,手里捏着别人的把柄,总不会错的,所以,京城现在已经不安全了,我想把你送回汝南去,到时让瀛洲和纳玉跟你同行,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你看这样可好?”
沉央抿唇思考,手抓着他肩膀又往前坐了坐,嘴里咕咕哝哝道,“谁知道他们打仗要打多久?”
“用不了多久。”他轻轻一叹,他并不是这场战争的真正主宰,这场仗要打多久,他心里其实也没个定数。
沉央抚着肚子不说话,她其实不想走,总觉着有他在,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就算天塌下来了也不用怕,可她一直没看到,他有多难,她现在这样身边短不了人,留下也是给他添麻烦,纵使再不想走,也得走。
“那我听你的。”她站起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恹恹的道,“那我什么时候走?”
“先等等,等再过两天,我进宫去找皇帝复命,顺道再探探局势再说。”
现在还不能进宫,趁着还没人知道他回京,得先把梁无玥弄出来,蔚敏滑胎是个契机,皇帝对外宣称郡主是因为摔跤滑胎,届时再偷偷摸摸杀了梁无玥,就说备受打击,或是心怀愧疚自缢身亡,没人会去追究原因究竟是什么。
沉央还想说些什么,可他敛眉沉默许久,表情凝重,她不敢吵他,自己安安静静用了饭,饭后抱着大米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神思恍惚的朝屋内看了眼,心里拧成了一团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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