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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玉听见她说看病,脸上一下垮了台,蹙眉轻咳两声,声音也变了味儿,“我自己的身子,看与不看的,自己还做不了主了?是瀛洲跟你说的吧。”她哼了声,表情轻蔑,“我早跟他说过,我是生是死都与他无关,他的娴姑娘因为这个死的,他悔恨难当,所以就想从我身上弥补找平衡,我就偏不叫他如愿!”
纳玉如此蛮横的模样,沉央倒是头一回见,忍不住劝她,“你跟他置气,伤的可是自己的身子,何苦呢?”
纳玉反过来对她道,“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你就别瞎操心了,当心自己的身子,你就放心吧,我好着呢,没事。”
她连哄带劝的把沉央送走,一个劲儿的说自己很好,都是小病小灾,不值当她挂念。
沉央好心来劝,人家一点儿不承情,话里话外还有些怪她多管闲事的意思,沉央不过是担心她,最后却把自己弄成了不伦不类的尴尬境地。
她惘惘的问尚梅,“我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尚梅回头看了眼院门紧闭的房子,愤愤道,“奴婢早就跟您说了,让您不要多管闲事,您就是不听,看看,人家可一点儿都不领您的情,还怪您横插一杠呢!男女之间的事最说不清,没准儿在他们眼里您就是个恶人呢!”
沉央唔了声,没再说什么,回到自己院儿里,打发尚香去给瀛洲回话,就说她也无能为力,纳玉说自己没病,那她总不能硬把人绑过去吧!
冯夜白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沉央坐在灯下穿针引线,手里捏着一根针在绷子上上上下下来回穿梭,尚香从外面进来,说王爷回来了,尚梅紧忙去收她的活计,“王爷回来了,您可不能再绣了,回头又要怪我们侍主不力了。”
沉央才有了点儿感觉,知道该怎么挽花线,冷不丁的东西被收走了,手上一空,倒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无措。
冯夜白迈进门来,叫人都退下了,见她还在炕桌上坐着,拢起两天眉毛嗔她,“这么晚了还不睡?”
“等你啊。”她兴致缺缺,笑的很不自然。
冯夜白架住她腋下,把人架到地上来,扶着她,慢慢儿往里间走,“不能成天都闷在屋里,白天日头充足,应该多出去走走才是。”
她应了声,问他,“你今儿见着蔚敏了吗?”
他说见着了,“不吃不喝的,看着不大好,我原说要想法子带她出宫的,可她不愿意走,说皇帝杀了她的孩子,她要找皇帝报仇。”
沉央骇然一惊,“她怎么找皇帝报仇?皇帝能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杀死的吗?”
“我劝过她,她不听,非要找皇帝报仇,她的孩子不能白死,皇帝敢做,就得敢承担后果。”
冯夜白捧住她双脚放在被褥里,“皇帝碍于流言蜚语要把梁无玥打发回汝南去,这下是彻底想让他们夫妻分开了。”
沉央伸手归去替他抚平紧皱的眉毛,“你看起来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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