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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玉是皇帝的细作,既然皇帝已经知道了,那免不了就要一路设防,知道他要送沉央回汝南必定会一路阻挠,知道他要救梁无玥肯定会加派人手,计划重新被打乱,所有的一切还得重新布置。
可什么都还没做,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准备,眨眼已经进了年关,纳玉被他关了有小一个月,皇帝那边兴许是急了,这消息也不准确啊,上月就说过两天送人回汝南,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人还在王府里没动静,那头梁无玥也开始称病,上吐下泻的,皇帝怕人死在京城,蔚敏知道了又要跟他闹,两人之间好容易有点儿起色,他不想就这么快再让她恨上他,只好派太医过去诊治,太医去了几趟,又是吃药又是针灸的,可就是不见半点好转的迹象,没法子,只好再拿老一套的说辞敷衍皇帝,说是邪祟侵体,光是吃药针灸治不好,要请法师做法。
皇帝没心思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全权交由李德景处理了,这就开始筹备起跟蔚敏去邶尔湖的事了。
胖海坐不住了,去跟纳玉街头的山洞递了消息,等了几天,信还在那儿,压根儿就没被人碰过,这都已经快一个月没联系上她了,胖海心里焦急,想着莫不是出了什么事,隔几天再去探时,发现石头下面的信已经换了,正是纳玉的字迹,说冯夜白最近对她有所猜忌,她要收敛些,不好太过张扬,最近还是不要联系的好。
胖海也不懂纳玉究竟是那儿露了马脚,不过冯夜白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为大局考虑,也只能暂时中断联系。
沉央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行动日渐不便,前些天还有了阵痛的迹象,找了大夫来看过几次,说没什么大事,只是唯恐会早产,所以这些日子要分外注意。
冯夜白听了大夫这番话,是彻底静不下心来做其他了,整日守在沉央身边,把耳朵贴在她肚皮上听声,得空就嘱咐他儿子,不能在娘肚子里打拳,娘怀他已经够辛苦的了,他在娘肚子里就应该知道孝顺了,还有模有样的给他念起了《楚茨》头一句就是孝孙有庆,报以介福,万寿无疆。
沉央笑他,“你跟他说他又听不见,回头生下来了,不过一两岁都学不会说话,他知道什么啊!”
冯夜白完全不在乎这些,还煞有介事的道,“我的孩子,身上流着我的血,自然笨不到哪儿去,跟他说,他能听懂的。”
“你没事做了,成天守在我这儿?”沉央向后靠在一堆软枕上,眉目间聚着深深的忧愁,“听说梁无玥病了,蔚敏知道了吗?也不知道现在好些了没有。”
冯夜白倒满不在乎,“他是病了,不过是用了我上回的方子罢了,太医院那群庸医,查不出所以然来,就拿上回糊弄皇帝的法子又说了一遍,这会儿正请法师在府里做法呢!”
沉央觉得奇怪,“你是怎么进去的?不是说上回被发现了之后,郡主府就加派了守卫吗?况且皇帝都知道了你有心要救梁无玥,你怎么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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