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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风带领两名帮徒杀出包围,夺路狂奔,不料却被霸王鞭等人堵个正着,旋即,龙黄河等飞驰而至,将白毛风等三骑,严严实实围了起来。
龙黄河拍马上前,扬起朴刀,将两名帮徒斩落马下。
土地公公楚可用上前道:“众位英雄,皇上要活的白毛风,请留心刀下。”
土地婆婆罗阿娟道:“对,要活的,要口供。”
同花顺子道:“对个屁呀,杀了白毛风,方解心头恨。”
雪莲仙姑打开驴车车门,手握长剑,飞身跃上驴车之顶,冷冷瞥了楚可用夫妇一眼,道:“那可由不得你俩了,贫尼要的是白毛风项上的人头。”
南极翁一想起农家院落被困之事,便恨得牙痒痒,道:“世人皆欲可杀,留他何用。”
霸王鞭崔大安扬鞭高呼:“宰掉白毛风,为死难弟兄报仇!”
趟子手、捕快与水道刀客齐呼:“为死难弟兄报仇!”
白毛风勒住马,横刀仰天大笑,道:“哈哈,原来所谓白道英雄,跟街头混混毫无二致,靠的也是以多胜少啊。”
霸王鞭怒叱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二十五年前,七杀手以七杀天罡阵,集七人之力,杀死祁连刀神齐大业,今儿,咱们决不客气,加倍奉还。”
霸王鞭一扬长鞭,呼嗤嗤,鞭梢向白毛风脖子上卷去,白毛风冷哼一声,长刀一掠,一道白刃切向鞭丝,不料鞭影一变,突地往下一沉,缠住他胯下马儿的前蹄,接着向上一提,霸王鞭神力无匹,那马竟被提的嘶叫着直立起来,白毛风从受惊的马背上掀起,身在空中,立时急变身法,龙游八极,劈挂连环,护住周身,风雨不透。身子甫一落地,就近向龙黄河扑去,拨草斩蛇,一道白光,划向龙黄河脖子,龙黄河大喝一声:“来得好。”挥起朴刀,举火烧天,迎将上去。
当一声,长刀与朴刀相击,激起一串火花,白毛风借着撞击之力,身子又向空中飞起,一个筋斗,掠出丈把开外,土地公公楚可用大惊,从马背上飞身而起,一式“披荆斩棘”,截住白毛风的去路,白毛风身形下坠,象是脚下生眼似的,在一刀客的肩头,冷丁一点,又是腾身而起,此时,楚可用腾起之身正好下落,呼啦啦,白毛风竟从他头顶掠过。
土地婆婆罗阿娟从马背上飞起,一式彩蝶穿花,剑尖疾向白毛风咽喉抹去,这一招看似轻描淡写,其实,最是凶险,白毛风吃了一惊,长刀吞吐,还以“白虹贯日”,荡开来招,当他身子再次下落之际,突觉得脚脖子一紧,霸王鞭的鞭梢已死死缠住他的小腿,猛地将他提向空中,白毛风身在空中,挥刀疾砍鞭梢,那鞭子却发出当当的金属之声,根本就砍不断,好个白毛风,处险不惊,借力在空中打个螺旋,竟将缠住小腿的鞭梢自行解开,凌空身法又变,黄莺起翅,向人群外飞掠,此时,突见空中掠起四道灰色人影,从四个方向,扑向白毛风,她们是雪莲仙姑师徒。其中,雪茄仙姑是从驴车顶上飞起,因而飞得最高,居高临下,身如鸿雁,白毛风已在她剑光笼罩之下,只听得雪莲仙姑在空中一声疾呼:“天女散花。”
四柄长剑同时掷出,迅快绝伦,如四道青色电弧,飞向白毛风,啊呀,一声惨叫,四柄长剑插入白毛风的身体,一剑插入肋骨,一剑插入臀部,一剑插入大腿,其中最致命的一剑,插入白毛风的脖子,从后脖根插进,喉结穿出,这一剑,是出自雪莲仙姑之手。
扑嗵一声,白毛风如死猪一般,被四柄长剑钉在雪地上,四条灰色人影落地,齐地拔出长剑,向后飞掠,刹那间鲜血如喷泉般飞溅,嗤溜溜,撒落在冰雪地面上,转瞬化成一摊深红色的冰面。
雪莲仙姑师徒四人,面如止水,灰色僧袍上洁净如初,未沾上一滴污血。雪莲仙姑仰天而呼:“大业,白毛风已除,你安息吧。”苍老的声音在四野回荡,令众人黯然神伤。
四位僧尼,收剑入鞘,双掌合什,向众豪杰拜了一圈,或骑上毛驴,或登上驴车,作别而去。
众趟子手、捕快、刀客齐声欢呼,有人恨之恨极,便要将白毛千刀万剐了,却被霸王鞭夫妇等拦住了。
正在此时,野山猫二黑飞奔而至,紧随其后的是丁飘蓬与梅欢欢,他俩牵着手,梅欢欢故能跟上他飞奔的速度,见众人看着他俩亲热的模样,丁飘蓬脸一红,撒开手,嚷嚷道:“崔总镖头,怎么啦,怎么啦?”
霸王鞭崔大安道:“丁大侠来了就好,白毛风死了,大伙儿要把他剐了,被我拦住了,人死万事休,我等毕竟是白道上混的,做人不能做得太过啦,你说呢?”
丁飘蓬道:“等三哥来了再说吧,受害最深的是三哥呀。”
话音刚落,柳三哥牵着南不倒也已飞奔而至,跟他俩一并来的是伏魔和尚李有忠。
王小二见了直发愣,这不是顺风客栈的账房先生邓财宝吗?怎么,他也会轻功呀,其速度竟与三哥也差不了多少呢?他怕认错,一时不便唐突。李珊瑚见了,却往王小二身后躲,吃吃地想笑。李有忠只装作没看见。
柳三哥已听到了崔大安与丁飘蓬的对话,道:“崔总镖头说得对,人死万事休,不可糟蹋尸体。不过,在下得确认一下,此人是否真是白毛风。”
霸王鞭道:“不会错吧,莫非几十双眼睛都认错了?!”
柳三哥也不答话,弯下腰,一膝跪地,轻轻将白毛风翻了个身,摘掉白毛风头上的狗皮帽子,用手抹去白毛风脸上带血的冰碴,白毛风的脸已呈现在眼前:圆脸,三角眼,左颊黑痣,一撮白毛,历历在目,毫无二致。他不放心,又微一使劲,在他脸上抹了一把,若是易容改扮者,这一抹,能将所有的伪装,如人皮面具、毛发、油彩颜料等,统统抹去,结果是,白毛风的脸依旧如故,可见,根本就没有易过容。
柳三哥从地上站起,道:“是他,是白毛风,买口棺材葬了吧。”
众人见苦大仇深的柳三哥如此襟怀,十分钦佩,也就不再纠缠了。
蹲伏在白毛风头边的二黑,却“喵呜”叫了一声,频频摇头。
柳三哥疑道:“二黑,难道这不是白毛风吗?”
二黑点点头。
众人围观,却对二黑的判断有些将信将疑,这猫能听懂三哥的话,确非凡响,不过,也不能把这猫太当回事吧,人有时也有出错的时候,何况是一只猫呢,猫再聪明,哪有人聪明,真是的。
柳三哥思忖:自己曾与白毛风数度过招,对白毛风的一招一式,做过再三研磨推敲。
昨天,在天池大峡谷,也曾与白毛风交过手,白毛风的风雪连环十三刀,使得锋芒逼人,霸气酣畅,这是他一贯的风格,人可以长得十分想象,如双胞胎;却没人能将功夫模仿得一模一样,即便是同门师兄弟,也绝不可能,那种精气神,一人一相,是不可模仿的,就象指纹一般,世上没有两人的指纹会完全相同,世上也没人能将同一套功夫,施展得完全相同。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昨天跟自己交手的人,才是真正的暗杀魔王白毛风,打斗中,白毛风左肩曾中了自己一剑,一天后,想必左肩留有剑伤,如没有剑伤,此人便不是白毛风,有可能是他的孪生兄弟。
柳三哥右掌一翻,指间便多了一柄柳叶镖,他一膝跪地,柳叶镖在白毛风左肩羊皮袄上一划,割开一条口子,哗啦一声,扯开白毛风左肩衣服,露出了肩头,肩上完好无损,没有剑创。
柳三哥起身,对霸王鞭道:“崔总镖头,昨天,在长白山大峡谷,白毛风左肩中了我一剑,此人肩上无伤,不是白毛风,可能是他的双胞胎兄弟。”
霸王鞭道:“啊?怪不得我觉着有点不对劲呢,南极翁道,叫不醒做了白毛风保镖,怎么不见了叫不醒呢?莫非两人逃跑时,走散了?咦,南极翁呢?南极仙翁,你在哪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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