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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一步一步离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忍不住喊了一声:“李燕!”
李燕一下子转过身,眼神里净是惊喜:“咋了?”
可我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把她打进冰窟里:“我的棉裤嘞?上次在仙人沟,你把我棉裤穿走了,现在该还给我了吧?”
“啊?”李燕的脸红了,气急败坏说:“一条破棉裤,你也要?”
我说:“咋不要,那可是嫂子一针一线帮我缝的,今年冬天还要穿呢,我可就那么一条……棉裤。”
女孩一跺脚说:“不给!”
我问:“那你拿走干啥?那东西脏兮兮的,不能吃不能喝,味道又不好闻?”
李燕说:“俺拿走当做留念行不行?俺的棉裤不也在你哪儿吗?就算咱俩互换的纪念品。”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那棉裤还真要不回来了。
没见过有人把棉裤当做留念的,那玩意又没啥纪念意义……上面还有很多小蝌蚪爬过的痕迹……她还当宝了。
算了,给她!也算是欺骗人家女孩付出的代价。
可后来一想,我的棉裤大,她的棉裤小,上次还被她尿湿一片,在上面画了一副地图。
看来还是我吃亏了。
送走李燕的第二天,我立刻投入了疯狂的大繁忙。
暗病过去以后,必须马上投入生产,毕竟人活着就要吃饭。
被大暗病洗礼以后的村子变得一蹶不振,可田地里还是出现了稀稀拉拉忙碌的人群。
有的人在耕田,有的人在浇水,有的人在锄地,有的人在点种。
天气已经转暖,脱去棉衣棉裤的人们依然不堪燥热。很多人光了膀子,露出亮光闪闪的腱子肉。
牲口也忙碌起来,打着响嚏,拉着老犁,沃野里翻出一层层黑呦呦的泥土。
漫山遍野的梨花早就开罢,桃花正在竞相开放,一团团一簇簇煞是好看。
山坡上的青草也全部崭露头角,一片葱绿,野花更是争芬斗艳,红的,白的,黄的,紫的,将大山点缀得五颜六色。
又是一年春来到,地里的小麦都返青了,开始拔节,正是上头遍水的功夫。
田野里没有机井,只有我的两台抽水泵。今年为村民浇水的事儿,又磕在了我初九的头上。
很多村民家里没钱,说付不起浇地费,秋天粮食粜了以后再拿钱行不行?
我说:“没问题,先抢救庄家,啥时候见了收成再给也不迟,实在没有,就算了。”
街坊邻居都夸赞,说:“杨初九真是个大好人,将来儿子生出来,小鸡儿一定比别人家的孩子大,生出的闺女,也比别人家的俊。”
我笑笑没搭理他们,老子媳妇都没看到在哪儿,生儿子的事儿还远着呢。
这段时间还是在那五十亩地里忙,但想不起来种啥。
别管种啥,必须首先把地整理出来再说,于是跟着爹赶着黄牛,把那五十亩地全部翻耕了一遍。
地耕好了,家里人又为种啥的事情发了愁。
爹说:“种粮食,庄稼人哪能不吃粮?还省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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