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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肚子里的三个环,已经被卫生院的小姑娘摘走了。这个娃就是二毛的,为了救狗蛋,陶姐陪着二毛睡了八次。
孩子也是在那八天怀上的。
她今晚来找他,就是想问他咋办?孩子是打掉,还是留下?
可没进家门,就发现二毛跟在我后面上了山。
女人悄悄跟过来,就是想找机会跟他说。
可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一副惨象。
救他……对不起全村的人,因为他该死!而且她也早盼着他死。
当初她还诅咒过他,诅咒他不得好死,头上长疮,脚上流脓,从脑袋烂到脚后跟。
现在,男人真的遭到了报应,她心理觉得很兴奋,同时也有一股隐隐的心痛。
可不救他,肚子里的娃咋办?孩子生下来没爹啊。
所以,她必须救他,哪怕他半死不活,全身残废,只剩下一个肉团团,只要有口气,也算是给娃一个交代。
就这样,陶姐赶紧找树枝,利用树枝快速编成一个简易的荆笆,将二毛的尸体拉荆笆上,一点点拖了回来。
半路上就下雪了,雪立刻将荆笆拖过的痕迹掩盖了。
陶姐还把自己的棉袄脱下来,将血糊糊的二毛裹严实,怕他冻死。
女人一边拖一边骂:“你这是找死啊!初九早该杀了你!俺也恨不得杀死你。你最好赶紧死!死了仙台山就少了一个祸害……。”
她自己也觉得奇怪,既然想他死,可为啥又把他拖回来?
想来想去,还是为了肚子里的娃。
如果自己的肚子没有鼓起,二毛没在她身上播下那粒种子,她不但不会救他,反而会在他的赖利头上再补一砖。
奶奶个腿,娘的个壁!姑奶奶怎么毁这种人手里了?
上辈子欠他的,被办法,这辈子可能是还债来了。
这就是命。
二十多里的山路,整整拖了五个小时。
到家已经早上六点了,冬天的夜晚长,七点天才亮。
再加上一场大雪,山村里又没人,所以陶姐将二毛拖回家的时候,谁都没见。
而且雪越下越大,都脚脖子深了,留下的痕迹很快看不到了。
捅开锁,推开门,将男人拉进院子,陶姐又上去在二毛的鼻子前探了一下。
感谢苍天,气儿还没断,就是很微弱。
她就丢下荆笆,两手揽了他的咯吱窝,将二毛拖进了屋子里。
没几步的距离,地上的血又把雪地染红了。
屋子里很暖和,生了煤火,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男人沉重的身体搬上土炕。
这时候才感到浑身虚脱,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浑身的衣服早就湿透。
可她不敢停,赶紧往炉膛里添了几块煤,过来检查男人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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