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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那儿给她弄个闺女去?
于是,元芳两口子又住俺家不走了,吃我的,喝我的,晚上还想钻我的被窝。
元芳说:“初九,俺闺女没了,咱俩一起生一个,就算你包赔了,来吧,赶紧地……。”女人一边说,一边扯我的衣服,顺便把自己也扯光了。
我吓得赶紧躲闪,说:“亲家母你轻点,我的衣服好贵的。”
整个家乱成一锅粥,我的生活也被搞得一团糟,工程的事儿早就抛掷到脑后,不闻不问了。
谁输谁赢已经无关紧要,钱算王八蛋?儿子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张德胜也不比我好多少,最糟心的是他,最难受的也是他。
老家伙一下子衰老了很多,满脑袋斑驳的头发一晚的时间变成全白。
他同样不再关心卧虎岭的工程,变得懒散了。
老头子差点没气疯,时哭时笑,有时候自言自语,有时候坐那儿半天不动。
他头不梳,脸不洗,牙不刷,衣服也不换,满脸污垢,哪儿都脏兮兮的。
俩儿子自相残杀,两败俱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彻底击垮了他的意志。
这时候,两家的工程虽然都没有停止,可矛盾却缓和了很多,大悲痛把两家人的心也紧紧栓在了一起。
那天,我去看他,张德胜拉着我的手说:“初九,我后悔啊,后悔不该跟你斗,后悔不该欺负陶花,也后悔不该跟你赌家产。后继无人,老来丧子,白头人送黑头人,还争啥啊争?”
我的心里不好受,觉得他很可怜,只好安慰他:“放心,进宝吉人天相,巧燕跟天翼也是吉人天相。有天翼在,他们都不会有事儿。
别忘了,天翼从小在狼窝里长大,也是在仙台山上长大,他的野外生存能力,我都赶不上。”
张德胜一听,立刻充满了希望,说:“初九,我出钱,资助你,把进宝跟进广找回来吧,求你了,你亲自去一趟大雪山,我这辈子忘不掉你的恩情。”
我了解张德胜,他是真心的。
这叫此一时彼一时,能伸能缩大丈夫。
就算我把他俩儿子找回来,以后他还会翻脸。
翻脸不认人,是他的一贯作风。风波平息,他仍旧会跟我拼个你死我活。
但至少目前两家人必须要联手,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
我说:“我再想想,是亲自去,还是聘用别人去,因为我是路痴,去哪儿也没啥作用。”
张德胜说:“失踪的不单单是我儿子,还有你儿子。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求你了。”
离开张德胜的家,我的心情依然无法平静,抓心挠肺地疼。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到哪儿的雪山上,把天翼跟进宝拖回来。
回到家,走进门,天色已经晚了,解衣服上炕,出溜进了被窝。
香菱嚎哭一声扑过来,抱了我的腰,说:“初九,救救天翼,救救咱儿子啊。天翼没了,俺也不活了,呜呜呜……。”
媳妇一边哭,身体一边在颤抖。
天底下,最心疼天翼的,除了我爹娘跟红霞,就是香菱了。
两岁那年,香菱从茂源叔哪儿将天翼抱回家,第一天就当做了亲生的。
是她一点点把儿子喂大,是她一步步搀扶他走路,也是她教会孩子牙牙学语。
孩子当初喊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娘……。”
第二个名字是:“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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