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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吃饭没?”
“没。”这时候才想起还饿着,为了二毛的事儿,一天水米没沾牙。
“那俺给你做去,想吃啥?”媳妇一笑,今天特别兴奋。
“算了,不饿,明天再吃吧,累,想睡觉。”
“初九,你瞅瞅,咱家跟平时哪儿不一样?”香菱饶有兴趣问道。
我瞅了瞅,没有哪儿不一样,媳妇还是哪个媳妇,屋子还是哪个屋子,炕也还是哪个炕。
“瞧不出来。”
“你没发现,咱家的土炕没了,换上了席梦思床?”
仔细一瞅还真是,土炕被香菱找人扒了,一直跟地面扒平,下面铺了地板,上面的床果然是新的。
我眉头一皱:“谁让你把炕给扒了,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心里很生气。
从前睡惯了土炕,觉得脚踏实地,很少睡席梦思,那东西太软,躺上面像扑山崖,真担心掉下去,没底儿,把老子摔死。
香菱嘴巴一噘,怒道:“俺知道你不是不喜欢睡席梦思,是不想跟俺一起睡,你想跟翠花一起睡对不对?从今以后,必须睡床,要不然你就睡地上,爱睡不睡!”
喔,明白了,香菱这是在跟翠花较劲。
她觉得我跟翠花在酒店里折腾,就是因为有张弹簧床,比家里有情调。
男人就喜欢换口味,一直保持新鲜感。香菱也想跟我新鲜一下。
“初九,别人家的炕早就扒了,大东跟陶寡妇,二东跟瓜妹子,孟哥跟孙桂兰,江百岸跟小丽,人家都睡席梦思,现在谁还睡土炕?早不流行了。再说咱又不是没钱,不就三四万吗?”
没办法,既然炕被扒了,就无法还原,至少今天晚上不能。
“行!那我以后就睡床,我是担心,这东西上下乱颤,晚上咱俩一不小心,再给颠地上,就不划算了。”
“噗嗤!”香菱笑了:“那就试试呗,看能不能颠地上。”说着,女人开始帮我宽衣解带。俩人关闭了电灯。
这一晚,我跟香菱都没颠地上,感觉还不错呢。
跟媳妇折腾完,整晚上都没睡觉,脑子里一直在想。想着二毛的处境,想着张德胜下一步的招数。
张德胜应该从Z市回来了,老家伙也一定严阵以待,在筹备下一个毒计。
只是不知道他的下一个毒计会施在哪儿,老子又该怎么防范。
其实我的心里憋着一口气,好想立刻扒开上游水库的口子,将卧虎岭那块地冲个七零八落。
可现在还不到时候,张德胜的工程才盖一半,钱也只花一半。明年夏天,我这边竣工,老家伙那边也会竣工,到时候,别怪老子不客气。
放火烧老子的工厂,曰他个先人板板,这是逼着我动手啊?
瞅瞅旁边酣睡的香菱,想着东屋的红霞,北屋的爹娘,嫂子跟哥哥,还有一双儿女,脑子里翻江倒海。
绝不能输,绝不能让家人跟着我吃苦,犯我家人者,虽远必诛!
哥哥跟红霞的仇,一定要报!
第二天早上醒来,仍旧到工地,安排工人,将那条水库旁边的路又筑高了。
孟哥跟江百岸闷地不行,问:“初九,你干啥整天惦记着那条路?那条路只是运料的,将来又没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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