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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架停在宣武将军府的大门前。
父子俩下了车,抬头看着匾额上长兴帝的御印,默然无语。
六百多年来,任家枝繁叶茂,出色的子子孙孙不少,然而却没几个有真正说得出口的成绩。
眼前的任宁算一个,可惜却已不是他们任家人。
父子俩正想着,得到消息的盈盼连忙出来把他们迎进府里。
当然,走的是大门旁边的小门。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太师府一行笑容满面地离开。
“进退有矩、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老太师对盈盼很是满意,“这小子还挺有眼光,倒是娶了位能撑起门户的妻子。”
任奕赞同地点头,“只是……”
只是是位西凉姑娘。
老太师也沉默了下来。
无论哪朝哪代,非我族者其心必异的想法始终根深蒂固。
回到太师府已经夜幕降临,忙碌了一天的老太师依然精神抖擞。
他立即规划了一座院子当学堂,然后在家生子中召集了一百名四到八岁的男女孩童当学生,迅速展开拼音识字的试验。
相对于拼音识字的顺利,韦君谦提交的“风车传讯法”自从进了星纪城后就再也消无声息。
长兴帝望着龙案上打开的奏折,脑袋一阵一阵地发涨。
左边摆着韦君谦发来的“风车传讯法”,越看他越心动;右边则是西部四郡传回来的军情,越看长兴帝越头疼。
然而无论那边都是要人、要钱。
人,云垂多得是。
但钱,现在的国库那就真不多了。
砰!
长兴帝重重一拍右边的折子。
“这帮尸位素餐的郡尉,连些小乱民都平不了。要他们何用!”
“朕忍无可忍……”
旁边的长禄一个劲地帮着按摩,“陛下范不着为些小事生气,保重龙体最重要。”
他嘻嘻一笑,“再说三十郡尉中还是有好些国家栋梁的。比如南部的四位郡尉,在攻打南奉时他们的表现就很出色嘛。”
长兴帝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老太监又忍不住建议:“陛下看了这么多折子,也该累了。要不咱先休息休息?”
“奏折还没批完就去休息,你想让御史们弹劾朕是昏君吗?”长兴帝狠狠瞪了他一眼,“再说了去哪休息?”
长禄哑然。
后宫和御花园里到处都是因为担心儿子而哭哭啼啼的妃子,令人烦不胜烦。
晴贵妃的晴云宫无人打扰,本是个好去处。
只是老镇国公的灵柩迟迟没能送回帝都,而岩陲要塞急需的大夫、药材以及粮草朝廷又迟迟没有送到。
这种时候连长兴帝都觉得自己没脸过去。
南边,广信郡,应山大营。
任宁把拼音和风车传讯法给了韦君谦后,就没再理会。
除了日常的训练,他又提议给前锋将士们加了个科目。
水上作战。
只是应山大营附近并没有训练用的大江大河,因此所有人都得先跑到老镇南关外的虎愁河。
河边上,任宁湿漉漉地站那里,若有所思地望着河里扑腾的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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