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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惊觉来得颇快,前后不过半个时辰,梅砚却已经回卧房睡下了。
东明站在梅砚的卧房外,神情苦闷:“主君这一病也有两个月了,可断断续续地总是好不彻底,总是咳嗽不说,精神也很不好,方才还吐了血,小人都快要吓死了。”
段惊觉一边伸手敲了敲梅砚的房门,一边安慰东明:“我前些时候还替你家主君把过脉,应当就是太过劳神了。”
东明点点头:“但愿只是如世子所说。”
说话间,屋里传来梅砚虚弱的声音:“纸屏么?进吧。”
段惊觉便与东明一同进了内室,东明方才哭得泪眼汪汪,此时眼睛还红着,相较之下,段惊觉真是一副玉人仙姿,任凭什么时候都不改那副南国之色。
他皱着眉问梅砚:“景怀,我听东明说你吐血了?”
梅砚斜倚在床上,面色苍白,嘴角也没什么血色,只那双杏眸依旧温和清亮,他抿唇一笑,周身都透出一份从容的懒态。
“只是咳出了血。”
东明缩在后面瘪了瘪嘴,段惊觉也没说什么,坐在床边便伸手搭了梅砚的手腕。
段惊觉诊了片刻便收了手,沉吟问道:“你动过气?”
梅砚皱了皱眉,但抿着唇没说话。
段惊觉见问不出话来,便回头去问东明:“还有谁来府上了?”
东明支支吾吾了半天,觉得这时候应该听大夫的,一狠心就把宋澜给供出来了:“陛,陛下来过了。”
段惊觉闻言有些意外,转而又去看梅砚,试探着问:“景怀,你与陛下置气了?”
梅砚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也不算置气,只是拌了两句嘴。”
“哦?”段惊觉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复又问,“为着什么事?”
梅砚抿了抿唇,分明没打算再说下去,但段惊觉也不知道怎么了,竟也不依不饶地问:“我听侯爷说北境的羌族似乎要起战火,你与陛下莫不是因此事起了争执?”
梅砚这才抬眼去看段惊觉,神色明显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周禾会连这也告诉段惊觉。
他问:“你也知道羌族的事?”
“知道一些,左不过就是边疆战事要起,历朝历代都躲不过去的事儿,何至于让你与陛下因此事吵起来?”段惊觉无所谓般,笑了笑又说,“你这身子可不能动气,就得安安心心养着才行。”
段惊觉一句话就把事情又扯到了梅砚的病症上,似乎中间的许多话不过是心口一提,他浑然不觉什么,梅砚的那双眸子却许久都没从段惊觉身上挪开。
良久,梅砚一笑,问段惊觉:“羌族的确不足为惧,但若真要征战,大盛也并没有十足的胜算,你说届时陛下会派谁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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