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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应淮有些好奇。
她曾经有一只小小的袖箭,那是第一件属于她的武器,哪怕是睡觉,她都牢牢把袖箭绑在自已的手腕上,像是一个护身符,几次帮她逢凶化吉。
每一次箭射出的瞬间,都是一次小小的赌局,你只能决定射出的那一刻,却不能决定箭在途中会遇到什么,最终会落在哪里。忐忑,期待,浑身的感官都被打开,专注在那一支小小的箭头上。她喜欢这种感觉。
她必须承认,骨子里她并不是一个安分守已的人,她热衷于冒险,而那个人确实送了她一件称心如意的武器。
可她为什么总是会想到他?也许因为他给她留下的东西,可以称之为烙印,阴魂不散地影响着她的每一个举动。
很讨厌,她很想全部忘记。
南衣没有回答应淮的问题,放下了弓,忽然就变得兴致恹恹了。
“随口一说……也不是很喜欢,”南衣道,眼神闪躲了一下,“我去弄点吃的,饿了。”
说着,南衣便匆匆地离开。走到营帐附近,听到有士兵们在议论。
“他居然要死了?”
“是啊,说是重伤不治,我去接粮的时候听说的。”
人天生就有爱听八卦的本能,尤其是听到生老病死,总是下意识就竖起了耳朵。
“上元夜那晚他被人刺中心脏,再好的大夫也回天乏力。”
然后那个名字就猝不及防地跃入了她的脑海。
“谢却山这种卖国贼,这么死还是便宜他了,他就该被五马分尸,才解心头恨!”
南衣的脚步一下子定在了原地。
怎么可能,他这么狡猾的人,她甚至怀疑阎王爷都能被他摆一道,他怎么可能会死?
重伤不治?是她捅她的那一刀吗?难道是她杀了他?她不可能有那样的本事。
她甚至发出了一声哂笑,以示自已对这个消息的不屑一顾。
他都想杀了她了,他是死是活,跟她有什么关系?
南衣木然地往前走了几步,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来,总觉得像是被人拉住了衣角,忍不住要回头张望。脑中一团混乱,周遭的声音都化作了远去的嗡嗡声,眼前的色彩都变成了奇怪的令人晕眩的图案。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不知道他的死讯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力量,让她如此悲伤。
可眼睛是干涩的,她分明也不想哭,只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有人扶住了她:“夫人,你怎么了?”
一声清朗,把她喊了回来,她依靠着应淮的力重新站起来,面色竟已惨白。
应淮关切又疑惑地看着她。
南衣强行整理了一下呼吸,道:“我想去一趟沥都府。”
应淮有些惊讶:“这就要走了?”
“我去一日就回来。”
“那我派人跟着你。”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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