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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老胡头盯的很不自在,又感觉到王娅像蛇蝎子似的眼神。
我尴尬的干咳了两声,从张大侠手里接过锤子,照着第四颗钉就砸了过去。
说也奇怪,我瘦麻杆似的体格也使不出多大劲儿,可就这样,随着一声响,棺材钉竟然又进去一点。
“别停,接着砸!”
老胡头看我在愣神,赶紧吩咐道。
我接连敲了几下,心里琢磨着王寡妇这是想干啥呀,非得让全村人猜出我和她啥关系?这是要往死里整我啊!
随着我的敲击,棺钉儿一点一点的进到棺木里,把周围人看的摸不着头脑,只有王娅脸色白里透红,眼神里含着愤怒与羞涩。
老胡头拦住了我,不让我再砸了。我瞅着棺材钉愣了愣,这会儿棺钉只进去一半,还有一扎(摊开手掌,拇指与无名指尖间的长度)多长露在外面。
老胡头简单解释两句,只要不是冤死、枉死的人,最后一颗棺材钉都要留出一半。
七日还魂、一月散魄,这是给王寡妇死后留条后路。如果所有棺材钉都钉进去,那王寡妇的魂魄都会被钉牢,别想着再投胎了。
“行了,都别愣着,赶紧抬棺,天亮前一定要下葬,要不死了的和活着的,都不得消停。”老胡头把烟袋锅点着,继续吩咐着。
这么早赶来帮忙的人里,就数老胡头最大,村长、副书。记这些肥头大耳的猪头都没过来,所以听着老胡头这么说,就立马听话的过来四个强壮的小伙子。
弯腰、下蹲,嘿呦一声一起用力,可奇怪的事儿又发生了,他们脸红脖子粗,不管咋使劲儿,棺材就是原地不动,像是里面装着几千斤的石块子一样。
“胜利,过来!”
老胡头在其中一个小伙子肩头拍了拍,让他空出地方,而后向我招了招手,示意让我去顶替那个空缺。
我心说艹啊,这又是啥说道?强壮如牛的不行,非得我这样的来?我被风一吹,都得赶紧找电线杆子,免得被吹飞,都瘦成这样了,我能行么我?
可事情的发展往往就出乎意料,当我顶替空缺后,竟然真的把棺木抬起来了,而且看另外三个小伙子的模样,也没感觉到这有多沉。
老胡头像是知道了些事情,轻叹了一声,当先走出了屋;在他身后,胡妮子、胡老二等人赶紧跟了出去,拿着手电筒把外面的路照的通亮。
我累的丝丝哈哈,肩膀上压的火辣辣的疼。我强忍着,跟着张大侠他们一道,抬着棺木,就向后山走去。
刚抬出院子,我就突然听到棺材里传来声响,又像是昨晚一样,连续敲击了七下,这才停了下来。
冷不丁听到这动静,我腿一软,差点儿没趴在地上。
“胜利,你干啥呢?”张大侠埋怨我一句,让我注意力集中点。
我直起腰,重新站稳,“大侠,你刚才听到啥动静没?”
张大侠一边跟着前面的步伐节奏,一边侧过头愣神盯着我,“你不是没睡醒吧!除了咱几个咔嚓咔嚓踩雪壳子(雪地)的脚步声,还有啥声响?”
我心说坏了,又像昨晚似的,只能我听到棺材里的声响,别人都听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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