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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缩回手,心跳如鼓乐大作。
先前想的解释全被抛得一干二净。江南树又凑过来了,他又靠得过分近,近在咫尺,肤白若玉瓷,目凝琥珀光,这光景偏生与那面目模糊的小石人重叠在一处,怪异之至。
带着灿金的血从闭合的天目侧淌下,划过孟微之的鼻翼、下巴,滴落在他前襟。
“大天尊若想知道我这小小魔物的过往,直接问我即可。”江南树望着他道,“你虽有天目,却观不了过去,只能见瞬间之相。”
孟微之抬手擦过血,正欲开口问话,只见江南树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
顺着那目光,他低头看向指尖血迹。
“你。。。。。。”
还没说什么,江南树贴了过来,似乎失了神智,一把拽住孟微之的那只手腕,将他往身前拉,力气大得连孟微之都吃了一惊。
是策魔印。
他抬脚就要踹,却被指缝间的光晃了眼。就那一刻,孟微之看到江南树微低下身,将唇靠到自己蹭着血迹的掌心,那吐息覆盖在方寸皮肉上,起了一层温热的水雾。
舌尖和血一样红。
孟微之僵住,顿时脑海中尽是空白。
痒意逐渐漫上来,他想立即抽回手,却盯着江南树动弹不得——他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情此景,非要说的话就是,荒唐。
为何如此纵容他。
江南树一口叼住他的食指,孟微之痛得彻底回神,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自己手腕侧。在神明掌心饮血的魔尊动作一停,仿佛如梦初醒般看着他,手上的劲立刻松了。
那颈侧的策魔印又艳了几分,若不仔细看,会误会成哪里沾染来的桃花。
“怎会如此。”江南树低下眉眼,看向自己沾着神血的指节,“它不是才喝饱吗,为何一见血就。。。。。。”
“那是我的血。”孟微之道,“平日里不容易喝到的。”
木剑上的桐花簌簌落下。
被特殊对待过的那只手还悬在原处。他暗暗不自在,本以为江南树必然又要说两句话来调侃,却见其人神色肃然几分,自怀中掏出一方云锦帕巾,轻放在了自己掌中。
“冒犯了。”江南树轻声道。
他与孟微之拉开了些距离,坐回神像前的蒲团上,抬掌覆住策魔印。孟微之拿帕子胡乱地擦了擦手,见江南树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轻咳两声,道:“那我们走吧,趁还未生出事端,赶快找到蜃螭的魂灵。”
他抬手往额前一压,天目便被隐去,双目也变为常人一般的墨黑。
江南树未如同往常那般接话。孟微之回过眼,见他正仰面看江桐的造像。
白衣对白衣。
“这是哪位神君,为何在此偏殿?”
孟微之怔住,转而垂眼,扯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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